宋泽然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喊了热水来,任劳任怨地给自家夫君清理干净后又抱上床搂着睡去,一夜好眠。
夏意是被舔醒的,一睁眼,就看到一颗黑色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胸前作乱。
眼看还大有往下继续舔的趋势,夏意忙制住他:“别闹。天亮了,你得回东边相府去了。”
“为什么还要再等一个多月才能成亲啊!”
宋泽然趴过来,带着小情绪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成亲晚也就算了,我还得天天一大早的翻墙头回去。遮遮掩掩的没意思啊!咱俩晚上闹那么大动静,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见。而且——”
他抬眼看向枕边的人,素日清隽的脸上毫不意外地沾染纵情之后的痕迹,面若桃花,眼若春水。
“你知道吗?你的样子一看就是昨晚刚做过,每次都是。”
宋泽然莫名生出点无名火,声音也变得低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这幅模样。这样的阿意,只能给我看,也只能给我Cao。”
说着,右手又伸进还没来得及合拢的衣襟,细细摩挲着底下光滑的肌肤。
“……不想让别人看就赶紧回去。”
夏意颇为无奈,把那只乱摸的手从身下抽出来:“今天七夕祭典,你不忙吗?”
“啊这……好吧。”
宋泽然这才想起来,京城的七夕祭典格外宏大热闹,每年都须从殿前司抽调人马加强护卫巡逻,今年这差事自然就落到他头上。
顺带着,他又想起另一件事。
“我戌时换班。到时候,你下了值来老地方寻我,我们一起逛一逛。”
“好好好。”夏意笑着应是,又亲又哄地好不容易把人送走,这才赶紧收拾妥当往京兆府衙门去。
宋泽然想的很简单,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拉灯结彩摆摊的,他带着巡逻队四处走走维护下秩序不就行了?
但很快,现实给予他沉重打击。人多的地方就有事端,也不知从哪冒出那么多游手好闲的小混子,趁着摊主忙的时候吃拿顺拐,跑的还贼快,一整天下来他就没有歇的时候
“第十五个!你给我站好了!”宋泽然毫不客气地在一个小贼腿上踹了一脚,神情极其不耐:“去,送到京兆府衙门。”
那小贼一听到后面几个字,当即就慌了,一脸谄媚道:“我说大人,我也就顺手拿了点小东西,不至于送到衙门吧!这大过节的!”
“你以为我想把你送到衙门去吗?”宋泽然怒极,几乎是吼出来的:“你那叫顺手吗?那叫偷!还愣着干嘛?送走!”
他看着小贼被两个禁军架走还在挣扎的背影,一肚子火。偷东西这事,说大不大,但又不能不处理。就这今天都往衙门送多少个了,宋泽然一想到夏意也要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就烦躁的不行。
偏偏除了抓贼,还有更头疼的事。摊主们为了争个热闹点的地盘,吵来吵去把禁军拉上才是最恐怖的。
此刻,宋泽然夹在两个熟识的大爷大妈之间,还能感受到唾沫星子黏在自己脸上。
他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转头对左边的人劝道:“方婆,您这摊要不就往南边移一点?”
“嘿小宋,你这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
手里的铲子一撂,方婆拉过宋泽然就开始说道:“这些年我的饼子都喂到狗肚子里了?咱也算邻居,你这刚当上大官就嫌弃我这个老太婆?”
“不是,我……”
“好啊!原来你们私下收受贿赂!”
右边的李叔显得异常激动:“我说小宋啊,这当官的可不能被钱财迷了眼啊!”
宋泽然:“???”我就吃个煎饼怎么就成收贿了?
“李叔,我……”
话还没说完,他又被拉过去,李叔盯着方婆,话却是对他说的:“上次你在我这拿的软膏,回头我再送你两盒,你那消耗量应该挺大吧?”
虽然声音有被刻意压低,方婆还是听到了,脾气腾的又上来:“你还有脸说我!你这才是真行贿!”
再次地,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独留宋泽然一人在旁凌乱。
完全就是鸡同鸭讲……不可理喻。
长叹一口气,宋泽然默默转身离开。看着街上已经有成对的情侣出没,宋泽然心里既委屈又难过还孤独。
早知道他也和检巡司副指挥使一样告个假了,陪媳妇不香吗?
好在忙着忙着时间过得也快,夜幕降临,鸡飞狗跳混乱的一天终于结束。宋泽然倚在角落处的老树根,看着眼前的盛世不夜天,心里总算生出点安慰。
不过,还有一刻钟便是戌时,宋泽然再次向东南方向望去,纳闷夏意怎么还没来,京兆府衙门不该这么晚下值才对啊?
他正思忖着,突然,不远处传来急嘈嘈的叫骂声,人群中乱作一团,像是在打架斗殴。
“让一让,禁军当差。”
宋泽然带着几个手下开辟出一条通道,往里看去,只见一男子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