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也向宋泽然这边看过来,眼底有些疑惑,但后者却俏皮地朝他眨了下眼,安静闭嘴。
夏意:“……”
江寒煦轻咳两声,干笑道:“宋公子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宋泽然结束了。但江寒煦着实是个会聊天的,一下子就把话题引到别处去了。
“之前我去平县时见过那里的特色种植物,非常有趣……”
“安州的确风景宜人,连淡水都有一股甜味……”
“清顺郡的板鸭可是一绝,有空可请意世子一起去吃趟新鲜的……”
江寒煦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游历见闻,常年被软禁在京城的夏意听的入了神。
宋泽然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无奈他也没怎么见过世面,接不上话。终于,在江寒煦喝水的间隙,他成功插嘴道:
“没想到江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多的见识,真让人钦羡。可惜我自小长在京城,没去过什么地方,也就在家周围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不过——”
他看向夏意,眼底似有脉脉深情:“好在有阿意一直陪着我。只要有阿意相陪,哪怕一辈子困于方寸之地我也心甘情愿。”
夏意:“???”
江寒煦被茶呛住,差点喷出来。
“宋公子和意世子的确是两小无猜情深义重令人羡慕。”
江寒煦尴尬地敷衍了几句,连忙又换了个话题:“话说,今日难得来踏云居一趟,不如等会散了席,顺道去对面入云阁听曲琵琶如何?”
“青楼?”夏意略有吃惊。
江寒煦道:“意世子放心,入云阁里都是清倌。”
听到最后两个字时夏意的脸色才明显缓和过来,他差点以为江寒煦要做出什么不正经的事。
但宋泽然已经在心里狂骂了。江寒煦这人脑子是有问题?请中意的男子吃饭还要再带人去青楼?图啥?图钱多败不完?
他又开口了:“听起来江公子好像对这些场所很熟悉嘛。连哪家是清倌哪家是红倌都记得一清二楚。不过想来也是,江公子定是性情中人,诗酒风流,非我这般俗人所能理解。”
江寒煦越听越不对劲,想要辩解,但发现他说的都对,自己竟无法反驳!
宋泽然还不住嘴,又跟夏意说道:“阿意,你等会要和江公子去对面吗?说起来我以前还从没去过青楼,你要去的话,那我也跟着好了。”
听了他一晚上Yin阳怪气,夏意终于有点忍不住了:“……你正常点。”
谁料宋泽然的脸就跟翻书似的,神情瞬间落寞下来,垂着眸,而后又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嗯,好的,我不说话了。你和江公子聊吧。”
“……”
拳头硬了!
夏意不知道宋泽然今晚是哪根筋搭错了,欠揍得很。但还有外人在场,他只能站起身稍作离场平复一下。
等夏意一出门,留在包厢里的宋泽然和江寒煦就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宋泽然微笑着撇过头去,手指状似不经意地扯了扯衣领,露出脖子下一道醒目的红痕。
还没把头转过去的江寒煦:“……”
宋泽然感受到那道盯着他脖子的视线,嘴角上扬起一个得意的角度。
这道红痕,可是他来之前特意对着镜子挠出来的,就是要用在此时!
他指尖抚上那道红痕,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被猫儿挠的,让江公子见笑了。”
江寒煦面如白纸:“夏府里的猫?”
“啊,算是吧。”宋泽然暧昧一笑。
江寒煦不再说话了。
没过一会儿,夏意从外面回来了。
他在外面走了一圈,本想舒缓下心情,但暴躁的情绪不减反增。
江寒煦见他来了,立马起身道:“意世子,我刚刚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些急事等我回去处理。今天这顿晚宴恐是不能再继续作陪了。还望见谅。”
夏意回道:“江公子客气了。既如此,那我们也便离去。总之,今夜多谢款待。”
三人离了踏云居,江寒煦与他们在门口告别。
看人走远,憋了一晚上气的宋泽然才终于觉得痛快了!
他此刻心情甚好,拉着夏意的衣袖:“阿意,那我们回家吧?”
身旁的人没有动静,宋泽然又拉了他一下。
“阿意?阿意?你怎么了?”
他喊了三四声,夏意才缓缓偏过头来看向他。
平日温柔的眉眼间已横满暴戾,衣袖下的手牢牢攥成了拳头。
宋泽然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做的太过火把人惹生气了。
但一想又不太对,就算夏意再对自己生气也不可能是这么凶狠的样子啊。
一个恐怖的念头涌现上来,他不确定地问道:“阿意,你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夏意知道,自己多半是醉了。
但醉的又不彻底,因而此时虽变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