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里绕了大半圈都没甩开身后的人,宋泽然已经有些气喘,想了想一个转身,跳到花园里打算躲一下。
结果他刚从屋顶上跃下来,就和一个人的目光正面对上了。
夏愉在后面大声喊道:“老九,别让他跑了!”
夏悠本来一个人在练功,突然瞧见府里的客人从天而降,而他六姐和八哥还在后面气势汹汹的,像是在追杀客人。
他一向起的比别人早,也不和家人一起用早膳,因而饭厅里发生的事他是不知情的。但既然哥哥姐姐这么说了,他也就无条件照做。
十五岁的少年,身法敏捷,反应迅速,如鬼魅般闪现到宋泽然跟前拦截住他。
夏悠自小痴迷武学,虽排行老幺,但府里上下找不出一个比他能打的人。而宋泽然本就有些力乏,几招之间就被他克制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退到一棵树旁,望着面色不善的三个人,着实有些不知所措。
夏悠这才不急不忙问道:“他怎么惹到你们了?”
夏愉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缝,对那件事简直羞愤地难以启齿:“这yIn贼趁七哥喝醉……行不轨之事!”
夏悠吃惊地瞪大了双眼,而宋泽然却突然大声反驳道:“我没有!”
“你还说没有!我,我都亲眼看见了!”
宋泽然头疼不已,弄了半天原来是这个“误会”。
他解释道:“我没有强迫阿意,我们是……两相情愿的。”
他扯开衣领露出脖子下面的红痕:“喏,不信你们看,是真的。”
姐弟三人瞬间涨红了脸。
还是夏念先反应过来,找补道:“说不定是你趁着人不清醒时故意引诱呢。”
“???”冤枉啊,要说引诱也是夏意先勾引他啊!
但三人明显不想再多听他废话,直接动起手来。
花园里登时乱成一团,战场从东头的竹林一直延伸到西边的荷花池,几乎每一处都留下打斗的痕迹。
石桌椅被撞歪,树叶扑簌簌落了一地,花倒了一丛,宋泽然被暴力的夏家人围殴,凄惨极了。
几乎是无法还手的状态,仅是防守就已经很难了,不提夏念和夏愉,光夏悠一个人就能吊打他。身上已经有多处伤势,而这三人仿佛是商量好一般,还老是往他脸上招呼。
宋泽然心想:他们肯定是嫉妒我的美貌,故意破我相,想让阿意嫌弃我。
眼瞅着又是一拳避无可避地要朝自己那英俊的面庞上来一下,宋泽然心累了,干脆闭上眼,等死了。
“住手!”一道威严的女声从旁边传来。
那一拳还是没挨着,众人转头一看,是陈瑶过来了。
“老六老八老九,你们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她刚刚安顿好夏意那边,就听说花园里在打斗,忙不迭地就赶了过来。
夏愉急道:“三嫂,你明明知道这小子他……”
“那也由不着你们在这胡闹。”
陈瑶有些无奈,年纪小的弟弟妹妹不知道内情,但他们几个年纪大的都清楚,老七心里的那个人就是这从京城来的相府公子。所以昨晚发生的事情,也未必是他们这些局外人想的那样不堪。
“都先回去吧。”
姐弟三人忿忿不平地走了,临了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狠瞪一眼。
宋泽然:“……”感觉生命有被威胁到。
陈瑶看闹剧结束了,也准备离开,只是在走时对宋泽然说了一句话。
“宋公子,因果往复,你要是真的喜欢阿意,还请拿出点决心和毅力出来。”
宋泽然回到院子里时还有些发怔。
因果往复吗?确实,夏意现在喜欢他是一回事,但不愿接受他也是一回事。
他惦记着夏意的身体,没有先回去处理伤势,而是直接去了正屋。
刚刚醒来的夏意正靠坐在床上喝药,突然听见房门打开,往外一瞅便瞧见一个满身狼狈的宋泽然,惊得他最后一口药卡在嗓子眼咳了好几下。
“怎么了这是?”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他说着话便要起身下床查看宋泽然的伤势。
宋泽然心里一惊,连忙上前拉住他:“哎你别动,躺着!”
但话说慢了,夏意已经走到他跟前,抬起他一条胳膊。
“嘶。”宋泽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夏意看看他身上破了的衣服,又看看他破了相的脸,问道:“老八他们打的?下手是重了些。”
“嗯。”宋泽然垂下眸,弱声道:“但都是我该受着的。”
瞧他一副卖惨可怜的样子,夏意笑了:“我也没说你不活该啊。”
宋小少爷委屈地要哭了。
“过来吧,衣服脱了,上药。”
夏意把他拉到凳子上坐着,找出伤药,从后背开始涂抹。
宋泽然趴在桌子上,感受着背后冰冰凉凉的药膏和细腻柔软的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