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斜仰靠在沙发上一心一意玩手机,何缈干坐着有点尴尬,于是拿出手机给陶听言发消息:“我和一个男生单独待在一块儿,空气好安静。”
大暑假的,估计实在是闲得慌,陶听言回复很迅速:“谁啊?认识的么?长得帅不帅?”
何缈觎了陈斜一眼,低头在手机屏幕上敲字:“不认识,是这家老中医的孙子,长得挺帅。”
这条发出去后,何缈又担心自己审美可能太主观,于是又在手机上敲了个“吧”字,单独发了过去。
陶听言:“?”
陶听言:“还吧?”
陶听言:“直接上照片吧。”
偷摸瞧几眼,何缈已经很心虚了,还偷拍,想想就觉得很智障。她表示拒绝:“不,我要脸。”
陶听言:“不,你的脸不重要,我现在想要帅哥的脸。”
何缈:“我现在距离他不过两米,这一拍,被抓包了丢了面子你赔么?”
陶听言:“赔,你折成人民币,钱不够我给你签卖身契。”
何缈:“你真要看?”
陶听言无比肯定地回:“这年头瞧见个帅哥不容易,能被你说帅的更稀奇,胃口都被你吊起来了,不被满足就太不够朋友了。”
何缈突然很后悔,她是哪里想不开了要和陶听言这种色令智昏的女生提帅哥。
简直是自掘坟墓。
懊悔归懊悔,坟墓还得悄悄掘,她打开手机的拍照页面,将手机竖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不动声色地朝向陈斜的方向,于左顾右盼中,偷鸡摸狗似的按下了快门键。
照片拍好后,何缈心虚地看了陈斜一眼,他似乎完全沉浸在手机游戏里,没有注意到她刚才的狗仔行径。
她深吸一口气,把照片发给陶听言。
很快,屏幕上方就显示出“对方正在输入中”。
只见那端输入了半天也没输出个屁,她发了一排问号过去。
下一秒陶听言的消息就弹了出来:“嗯?”
何缈刚想问“就嗯?”,陶听言的消息瞬间如倒豆子似的呼呼地倒了过来。
“这颜值你加‘吧’?”
“何缈你是对地球人类的平均颜值有什么误解?”
“这长得是人么?”
何缈觉得自己有点儿无辜,她又忍不住瞧了陈斜一眼,有点儿自我怀疑地给陶听言发消息:“啊?不帅么?我觉得挺帅的啊。”
她消息发出去的同一时间,陶听言又倒来了一拨豆子。
“这长得哪是人啊,这根本就是潘安再世、卫玠重生……”
“下颌线也太漂亮了吧???”
“皮肤也白!!!”
“我日,你看他那腰线!!!”
……
何缈:“……”
腰线?说得她好像在贩卖颜色一样。
何缈没忍住向上滑拉了一下屏幕,点进照片看了看,顿时有点脸热。
刚才一心一意搞偷拍,没注意细节,眼下一看,的确拍到了陈斜的一小截腰线。
少年人火气旺,怕热,喝着冷饮的同时,还懒懒颓颓地撩着上衣下摆。
她抬眼又看了过去,陈斜恰好从手机屏幕上抬眸。
目光在半空中撞上。
他长指一捏,手中的易拉罐吧唧瘪了下去。他目光微偏,指尖小幅度一动,下一秒,易拉罐落进了何缈脚边的垃圾篓里。
这人……
明明自己的脚边就立着一个垃圾篓。
“好看么?”他忽然开口。
何缈莫名:“什么?”
“刚不是在看我么?”他虽然注视着她,眼神却有点漫不经心。
这话有点欠,一般人脸皮没个城墙那么厚,都说不出来这种当面拆台的话。
何缈祭出那句俗套却很管用的话:“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可面前这人不吃这套:“我是恰好抬眼,而你明显看我有一段时间了。”
何缈不喜欢当面和人呛,只是语含怨念地嘀咕了句:“自恋。”
陈斜却话锋一转,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加个微信?”
何缈静静地瞥着他。
陈斜进一步说:“你心里肯定可想要我微信了吧?”
何缈:“……”
说他脸皮厚度堪比城墙,城墙都得站出来说承让了。
“扫码吧。”说着他背部脱离了沙发,起了半个身。
何缈惊道:“你干什么?”
“扫码啊。”他说。
扫个屁码。何缈心说。
她微信上还在疯狂地蹦着陶听言的消息,一字一句都是对人家这副皮囊的评价,从头发丝夸到脚趾头。
这要是被当面抓包了,十张脸都不够丢。
何缈就一张脸,还是一张堪比纸薄的脸,丢不起,于是她几乎是立刻道:“何缈的拼音加0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