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李怀柔和周箬芷面色一僵。
“朕说话你们听不懂?”
面面相觑,李怀柔和周箬芷当即下马伏礼,遂离开。
喻戚感激喻琅将人送了回去,她今日哭红了眼的模样不想再让旁人看见;同自家皇姐心有灵犀,喻琅将人轰走后连忙过来慰问:“皇姐,你怎么样,有没有被伤到?”
喻戚摇摇头,除了高高挽起的发丝凌乱飘扬,她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倒是让眼前人担心了。
“本宫没事……”她顶多就是被吓到,伤倒是没有伤到,甚至她还有心思琢磨方才那般心悸所为何故。
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小神医,但牢牢地扣住了她腰的那只臂腕极有存在感,即便隔了两层衣物,喻戚也能察觉到腰际此刻的火热。
而她微微低头,又看见搂在自己腰上相扶的手。
骨节分明,大而温暖的拘着她的腰。
心陡然飞速一挑,陌生的心悸又重头来过。
喻戚只觉重生以后所有的丑事都在今日爆发出来,倚靠在人怀里,喻戚少见地随和了些。
“对了,陈迢迢似乎受伤了。”
“陈迢迢?”喻琅横眉冷对,似在认真回忆皇姐口中的那人是谁。
喻戚也不看喻琅,反而冲他身后招手。
那头抱着几块木栏的女子灰扑扑着小圆脸,月白色的袖口隐约还见血迹。
*
片刻后,朝云殿中。
顾舟寒正在给陈迢迢挑刺,由于拉扯木栏的时候用力不当,陈迢迢的手心都被尖利的木刺所伤,一碰就疼,也难为这样一个年纪不算大的小姑娘,全程咬着牙忍着,连眼眶都没红。
陈迢迢本寻了个安逸的地方方便她欣赏长公主殿下,但未曾想到殿下的马儿会失控,直冲她那儿的木栏撞去。
以身拦马她做不到,但耗用了她十几年来的所有聪明才智,她第一反应就是下马,然后伏身将那些木栏拉拽出来。
只要她拔得快,即便殿下的马儿冲了过来,也不会被这木栏牵绊倒地。
许是她三姐说得对,她吃了府上这么多年的饭,全用来长力气。
重压之下,她一连拔出了三块木栏。
但对陈迢迢而言,更好的结果是殿下不受一点伤。
看着一直随同殿下的顾御医能从暴戾的马下将殿下安然无恙的救回来,陈迢迢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的手都被木刺所刺破的疼痛。
而此刻她一旁的三姐陈泠泠则比她还紧张,稳着陈迢迢的胳膊不让她疼地乱动,眉眼掩映不住打心眼儿里涌动着的心疼。
顾舟寒包扎完伤口,剪去最后一截干净布条后,淡薄言道:“好了。”
“多谢顾御医了。”
陈泠泠嘴抿得很紧,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也极力忍住不去责备她。陈迢迢对上自家三姐的视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还举着自己包严实的两只手冲她“嘿嘿”一笑。
这小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些,马儿都冲她那里跑了,她还在那儿扯篱栏。
而现在还在笑,看这样子应当还不明白自己在气她的莽撞。
陈泠泠更是越气越恼:“还有脸笑啊,你可知你今日吓死三姐了。”
见陈泠泠冷着脸对她那妹妹,喻戚知道她担心自家妹妹,陈迢迢的小圆脸都低低地垂了下去,不由得替陈迢迢说了话:“也是本宫的过错,若不是本宫的马儿突然失了控,也不会如此。”
长公主殿下说话了,陈泠泠只得应下:“还是她太过鲁莽了。”
同样心惊胆战的喻琅则不那么好说话了,看着陈泠泠面色不虞:“你骂她作甚吗,她还有勇气上前,你和那两个不都远远地看着?”
喻琅的突然发作让众人一惊,喻戚这才发现这儿的确少了两个一同跑马的人。
但陛下的喜欢和不喜太显于面上了,看着胞弟气哄哄的样子,喻戚这时候才觉得奇怪,可不好在众人面前询问。
等让小德子将陈家姐妹俩送回宫里休息,喻戚方问道:“陛下不喜欢李家和周家的姑娘?”
喻琅闻言炸毛了,气得吨了好几口茶:“谁喜欢她们了!”
“本宫能问问怎么了么?”喻戚觑了她一眼,问道。
喻琅放下杯子,但手指还抠弄着上面的凸起的浮雕:“她们今日拦着朕,不让朕来找皇姐。”
喻戚思绪极快:“在本宫跑马失控的时候?”
喻琅点点头,抠弄的指腹发白。
喻戚眼里带笑:“那也是应当的,陛下的安危最重要,怎可在马儿失控的时候闯过来。”
听了喻戚这话,喻琅越发烦躁,他想对笑着的皇姐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皇姐的安危对我而言更重要。
但知晓自家皇姐脾性的喻琅想了许久,若他真的说了那话,皇姐肯定又要吊儿郎当得笑他太过粘她。
喻琅顶顶腮,想起今儿马场那两人的过分殷勤,将心里的感受以一种和缓的方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