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无事?本宫不信。顾舟寒,给陛下把把脉,吐血岂能是小事。”
让她担心一路,还疾行shi了鞋袜。
喻琅慌了,其实看到自己皇姐冲他恭敬伏礼的时候他就处于下风;许是上次喻戚逼他看病留下的Yin影,这回喻琅道歉道的极快:“是朕错了,朕的确吐血了……”
喻琅一边被顾舟寒把脉,一边抬着头打量自家皇姐的神色:“但朕是故意吐血的,没那么严重。”
“看来陛下年纪大了,懂的东西也多了,可本宫教陛下的是让陛下吐血吗?”喻戚恨铁不成钢。
祈观琰挑眉,难不成公主殿下还教了陛下旁的?
“明明装晕就能糊弄过去的事情,至于咬破舌尖吐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等亏了的事情怎么能做?”喻戚掐着腰,脸色极为不好看。
喻戚这些日子话本子看多了,话本里头可写了不少咬舌能把人咬自尽的事迹。
所以喻琅胆子还真的大。
气不打一处来,喻戚摆摆手:“顾舟寒,顺便看看陛下的舌头还在不在。”
“朕真的无事……”喻琅小声辩驳,想避开顾舟寒探来的修长指节,但最后在自家皇姐能杀人的视线下一动不动。
就……很安分如鸡。
其实顾舟寒也觉陛下并无大碍。
就冲陛下说话时气息端正,吐字清楚,陛下的唇舌也没伤到哪儿去。
“殿下……”顾舟寒取出药箱以后,只见场上的白衣男子探身而出,拱手伏礼,端的一副风流倜傥模样;年纪看上去不过三十,剑眉星目,白竹纹玉雕发冠简简单单竖起了墨色的发。
那白竹的纹路生生次者顾舟寒的眼。
能和陛下和殿下走得这么近,此人想必就是当今的丞相大人了。
但莫名顾舟寒心口不舒服起来。
“丞相大人要说什么?”
“陛下的确没事,吐的是鸭血。”祈观琰含笑之下,为少年天子解释。
喻琅闻言连连点头,肯定祈观琰的话:“对对对,是鸭血,不是朕的血。”
得知不是他自己的血,喻戚心口松了下来;她半道之上便明白喻琅身子无大碍,但还是架不住这样的惊吓:“陛下为何要吐血?是上朝上得不快活?本宫本就担心不已,陛下还如此……如此骗本宫。”
不去问喻琅好端端从何而来的鸭血,喻戚头脑发昏,沉沉的闷痛感席卷而来。
“本宫已经那么努力整理朝政,还把那些碍眼的官员都踢走了,现在的朝堂干净利落。但即便这样,陛下都被刺激得需要假装吐血……这让本宫不免觉得万分的挫败。”
喻琅终于知道自家皇姐生气的缘由,耷拉个脑袋,像淋了雨的鹌鹑一样,说话的便是祈观琰。
但堂堂丞相大人黝黑双目微扬,落在顾舟寒身上的便是凝重寒凉,这是有意将人给指使开:“陛下身子无碍,微臣还有事上奏,这位御医不若先……”
“顾舟寒,给本宫揉肩。”喻戚出声打断祈观琰要说的话。
祈观琰讷止:“所论均为国家大事,怎可外人在场。”
“顾舟寒不是外人。”喻戚闭目养神,而且现在朝上还有什么大事,百官皆安分,要说的不过就是选后选妃,还有撵她出皇宫的事。
但顾舟寒久久未动,久到喻戚睁眼看向他,他也知此刻不该在此:“殿下,属下先……”
紫衣女子面色如常,左手指尖按压着耳边xue位,右手从紫绡衣袖里探出,莹莹如玉,皓腕宛若凝了霜雪,但眉间紧皱,素来微晚的唇角也拉平了去:“过来,来本宫身边,本宫头疼得厉害。”
来本宫身边……
顾舟寒心湖荡起层层涟漪。
殿下对这人毫不遮掩的亲昵让祈观琰疏散开来的眉头再次一紧,将视线投在少年天子身上,祈观琰朝着喻琅使着眼色。
殿下不知轻重,陛下不会不知。
企料塌上的陛下不知何时下了榻,恭敬将那御医少年推送至长公主殿下身后;完事后,喻琅还腆着脸轻车熟路哄着人:“皇姐莫气了……顾舟寒你好好给我皇姐按按!不然就扣光你所有的俸禄!”
祈观琰:……
喻戚不吃他这一套,倒是气笑了:“陛下莫不是忘了,顾舟寒住本宫宫里,不领那俸禄也罢!本宫又不是养不起。”
祈观琰心口一堵:“住在殿下宫里是否于礼不和?”
“合合合得很!”喻琅抢过话头,不但没有领会祈观琰的话,还给自家皇姐斟了七分满的茶水:“顾舟寒想住多久住多久,就留在皇姐宫里日日给皇姐按脖子最好。”
还有这等好事!
喻戚闻言心喜,转头看向身后的顾舟寒故作矜持:“陛下说得你答应不答应?一国之君都发话了,顾舟寒你若是驳了回去,可就大逆不道了。”
顾舟寒不知何时自己在陛下眼里这么得宠,看天子在眼前眼珠子使劲地抽抽暗示他,顾舟寒颔首应下。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