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么不知阿雪是在想什么,不如说出来让奴为其分忧分忧,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叫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吗。”
忽地,男人话到一半,话锋一转道:
“难不成阿雪是在想哪位奴不知情的好哥哥好弟弟不曾,也对,毕竟奴之前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有陪在阿雪的身边,也不知那个时候的阿雪身旁又围绕了多少只恶心人的死苍蝇,奴光是想想就忍不住打翻了好几个醋坛子。”男人的语气里,带着无法压抑的尖锐恶意。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疑神疑鬼,再说我这半个多月来无论去哪里身边都有你跟着,我又哪来的时间去找其他男人。”
时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xue,只觉得他最近一段时间是变得越发无理取闹了,就连她和一位模样生得好看的小厮多说几句话,或是无意触碰到谁的手。
等她第二日醒来时,总会在放在桌上的那紫檀木雕花盒中看见那一双血手,或是一张栩栩如生,就连边缘上的血渍都还未来得及擦拭干净的人|皮面具。
她之前的七年中倒是从未见过他那么Yin戾,嗜血并且残暴的一面,不,说不定这才是他真正的本性才对,而之前给她展现出来的,不过就是他伪装出现的假面具。
“奴哪里是在疑神疑鬼,奴只是太爱阿雪了,生怕阿雪会在奴不在的时候外出找其他野食,毕竟还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叫做家花不如野花香,这家里的比不上外头的,而这外头的却是比不上那等偷来的。”
莲香对她的怒斥也不恼,反倒是继续笑眯眯的凑了过来亲了亲她的小脸颊。
“不过奴这样,还不是因为阿雪,若是阿雪也能喜欢奴一点,或是少看外头的那些野花野草一眼,奴又岂会变得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这归根结底还在于阿雪。”
“呵,你这张嘴倒是牙尖嘴利得很,就连这等颠倒黑白的本事也是一流。”时葑见着她若是在推开他,难保不会擦枪走火,只能强忍着厌恶让他抱着。
“奴哪有,再说了奴这张嘴厉不厉害,阿雪不是早就领会过了吗。”莲香说着这等荤话时,半眯的狐狸眼还飞快地扫过了那紧闭中的红木雕花窗棂外一眼。
等第二日天微微亮时,时葑却是起了个大早,她可未曾忘记了今日是要入宫面圣之日,甚至还需得要被考察一番,最后方才定下名次。
同样起了个早的林拂衣在走出林府时,正好遇到了同走出大门的那人。
只是那人并未看见他,而是不断的和另一个男人说着话,其中他还看见那男人将她的发别到耳后,并换来她的一个怒嗔。
而那个男人不是其他人,正是那位莲香。
林拂衣只是扫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并且他知道,那位同样多疑,并心如蛇蝎的男人也看见了他,否则又岂会做出那等令人浮想联翩之举,更甚是朝他挑衅地扫了过来。
不过他倒是好奇,那人在背叛了她,甚至是想要将她置之死地多次后,她又怎么能做到原谅他,并且不计前嫌的再次滚到了一个被窝中。
或许这和他之前想的一样,那人就是天生,欠,‘艹’,说不定那男人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怎能将那人给收拾得服服帖帖,不过想来他的手段也是用得极为高明的才对。
等到了宫门前,谁曾想他又那么巧的遇到了同样刚下马车之人。
这人的脸色较比之前不知红润了多少,亦连这眉梢间都皆是盛满了勾人的魅意,一抬眸一勾唇中无不像极了那从深山野林中专爬出来吃人的魅妖。
“多日未见,想不到雪客长得倒是越发诱人了,想来莲香定然将人给浇灌得极好。”等走过她面前时,林拂衣压低了嗓音,满是厌恶的来了那么一句。
“是又如何,何况此事同你林大公子又有何关系。”
“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今日好歹也是面见楚王之时,雪客最好得收收你那满身的风|sao|样,可别闹得刚同楚王一见面,就将人给勾得上了床,最后更是不愿当那等吃力不讨好的探花郎,反倒是当那等被养在后宫之中千娇百媚的贵妇娘娘。”
“呵,听林大公子这话,难不成是在醋了不成。”时葑对上他厌恶到了极点的视线也不恼,反倒是笑得越发妩媚的凑了过去,在他耳边轻哈一口如兰吐息。
“不过也是,毕竟我时雪客宁可打外头的野食也不愿碰林大公子,可想而知你这人的性子得有多么糟糕。若非你的这张皮囊生得能迷惑人心,恐是早连路边的野狗都要退避三舍。”
“你!”
“不过嘛,现在可不是与你林大公子多说废话之时,毕竟今日的我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金銮殿中,当楚王看见站在前排的那张脸时,瞳孔猛缩,脸上满是带着不可置信之色,指节攥得直至泛白。
“你便是那施雪客。”楚王看着这张与他记忆中那人相差无几的脸,好像二人就在此刻中相互重叠了起来,连带着他的声线,都在微微发着颤。
“回楚王的话,草民便是那施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