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长夜漫漫, 王爷难不成连戏都不看了。”
见人要走, 莲香半弯着身捡起了那朵牡丹花后,方才追赶上来, 并将其鬓在了女人发中,于那墨发留香。
“牡丹赠美人,国色天香。”
“那戏你去看过后, 明日再来复述给本王听不也是一样, 本王身为男子, 莲香给本王簪花,难不成也是将本王当成了那等被人圈养的女流之辈, 看着可真令人恶心。”
时葑再一次将那鬓间牡丹扔在地上,双眉间笼罩着一抹挥之不去的Yin郁之色,尤嫌憎恶的抬脚碾压了那牡丹好几下,方才解气。
“可有时候这戏,若是不能亲眼所见,可就失了那么几分乐趣, 反倒是王爷有些过于敏感了才是。”
眼眸半垂的莲香看了眼,那被她碾压成泥的牡丹,并未多言,可那紧抿的唇线却泄出了他的几分不喜。
人在离去时,执念的在折了一枝追上。
今夜的皇城中似乎格外不平静,躲藏在暗中之人更是蠢蠢欲动。
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清元殿中。
只随意着了件玄色龙纹外衫的时渊正紧蹙着眉,不时翻阅中手中书信,而边上则坐着另一抄录之人。
“陛下,这先皇信中所言可有几分真假,还有宸王身上到底藏有怎样的秘密。”正在抄录之人不是他人,而是刘言。
这信他不过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感到无尽的心惊,鬓角因着无意识冒出的冷汗而shi/濡一片,同时他看得不过是这几封之一,那么剩下的,到底写的又会是什么?
“刘爱卿可想知道。”
时渊淡淡的扫了一眼过去,随将他看完的信纸置于烛火中焚烧殆尽,直化为一缕青烟。
“此事事关先皇,臣不过是略感几分好奇,至于其他的,臣是万万不敢过于好奇半分。”刘言被那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吓得慌忙跪地,连那语气都带上了几分颤。
“爱卿何故如此怕朕,再说朕又非那等食人的猛虎。”
“臣并非是怕陛下,臣只是因陛下将臣置于心腹之位,更给臣看了如此机密之事而感到受宠若惊。”
刘言深知伴君如伴虎,更知眼前的这位陛下并非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和善,更像是一只Yin晴不定,躲藏在暗中肆意玩/弄人心的恶狼。
否则当年身为大周第一世家,并扶持他上位的林家岂会在一夜之间尽数落马,更查出了不知多少子虚乌有的罪名。
当中若是没有这位陛下的手在里头推波助澜,那才是最为令人贻笑大方的。
“只要爱卿一直对朕忠心耿耿,你想要的,朕都会给你,而你唯一要做到的,便是对朕忠诚。”
时渊见着那肆虐的火苗不断吞噬着薄薄的纸张,在火即将烧到手指时,方才松手。
明亮的烛火将他的半边脸照得忽明忽灭,也遮住了那抹Yin鹫之色。
“臣身为陛下的臣子,自是忠心耿耿别无二字,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一个让表忠心,一个连忙磕头以表。
像极了一场各怀鬼胎的狐狸会面。
时渊许是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连带着眉梢间的Yin郁之色在顷刻间都淡漠了几分。
“你说朕的好皇兄明日便要出嫁,那一旦挣脱了牢笼的疯狗又会做出什么可笑之事,朕可真是拭目以待。”
“…这…臣倒是不知,只是这前往青阳国的路上倒是不见得会太平。”
刘言锐利眼眸半眯,不时抬眸注视着那于火光中燃烧为灰的信纸,飞快的记下所见的几个字眼,等到时在凭借记忆推算演练一二。
“你是不知还是不敢说。”男人锐利凤眸半扫,转身回望的漆黑视线满是带着审视之味。
“不知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心知若是在充傻装愣下去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刘言半抬起了头,与之男人对视。
“朕自是想听真话,还有这一次表哥也会随着皇兄一同嫁到青阳国,爱卿身为表哥的当年好友,难不成就没有半点儿不舍。”
“陛下都说了是当年好友,那么臣又有何有必须去看的理由,说出来不过就是徒增加了几抹笑话。”
“陛下先前说是让臣说真话,臣的猜测,应当是同陛下心中所想无二。”
毕竟怀揣着那么一个秘密的人,怎会甘心嫁予他人,还是以一男子之身嫁予另一男子。
“谁!”
正当二人细说间,冷不防听到屋檐上传来的细微声响,等他们二人赶出去时。
那檐上的灰鸟却早已寻不到半分踪迹,宛如一只夜鸟飞来,后又展翅离去。
今夜未眠之人好像格外多,连带着月色都朦胧一片。
前面回到房后的红羽一直不停的在房中来回踱步,同时更高竖起耳朵细细听闻着隔壁房间里的响动。
在临近丑时分,他听见了那扇门被推开的声响,其中伴随的还有淡淡的馥郁花香,味极浓,似在牡丹丛中打过滚般来得刺鼻。
而那种香味他却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