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羽同吴邪正于石桌上对弈,花汐槿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俩一人一子慢吞吞地下着,倒不是她喜欢在这里看他俩下棋,而是自己的房里根本回不得。
自打她入府以来,凤潇潇便三天两头地往她院里跑,若是寻常聊天倒也罢,八八卦嘛乃人间乐事,可她却不按常理出牌,每天都往她院里搬东西,今儿个是五颜六色的彩裙,明儿个是各式各样的妆奁和首饰,后天又是各种各样的补品,燕窝鱼翅人参鲍鱼。
花汐槿毫不怀疑再搬下去整个院子都没地方搁东西了,加之凤潇潇每每见她,便露出谜一般的表情,让她浑身不自在。
花汐槿实在招架不住这般热情,便只能巴巴地往司徒羽身边跑,哪怕是烧个鸡,因为只有司徒羽会义正言辞地拒绝他娘亲对花汐槿上下其手,久而久之,她便直往醉云居赶,只要在他身边,他娘亲便不会拿她寻乐子。
花汐槿支着下巴,享受着难能的清净,坐等着土中的窑烧鸡,多日未吃鸡,嘴巴实在馋得紧。
“小子,你这毒霸道得紧,无寒潭玉莲,更是棘手,你且不能轻易动用内力,否则会加速毒发。”吴邪落下一子,幽幽开口。
“现下无战可打,倒是无妨。”司徒羽虽与吴邪下着棋,眼神却一直关注着懒洋洋发呆的花汐槿,唔,真像只猫。
吴邪落下一子,“你输了。”
吴邪瞟了眼司徒羽,只见他老神在在,时不时地看着发呆的丫头,眼里是藏不住的温柔。
他摇了摇头,戏谑道:“软玉温香,美人在侧,怎会有心思下棋,罢了,今日便下到这儿。”
他朝桌上放了一个药瓶,“这是缓解毒素的药,记着吃。”说罢便抚着胡须,慢悠悠地走了,他可不愿阻了小年轻的相处。
吴前脚刚走,司徒羽便毫不犹豫地抚上了她一头青丝。
神游的花汐槿被这一番作弄唤回了神智,有些恼怒。
唔,确实是猫儿,司徒羽心情似乎不错。
花汐槿皱了皱眉,这厮最近越来越古怪,总是莫名其妙地,若非看他为她受伤,她早就翻脸了,她白了他一眼,不作理会,继续发呆。
司徒羽捏了捏她的脸蛋,唔,手感不错。
这怕不是个变态,花汐槿恼羞成怒,警戒地站起身来往后退,却不小心踩到身上的特长长裙,一个趔趄,急急地往后摔……
司徒羽眼明手快,一个旋身将她护了个满怀,口中止不住的笑意:“我的汐槿就这么喜欢投怀送抱么?”
凤潇潇送的衣服,着实好看,裙摆也着实长,着实是专门为摔跤而制,花汐槿心里琢磨着该回去将裙摆剪了踏实。
司徒羽见她不言不语,以为她是娇羞,心情颇为愉悦,低头一瞧,怀中温温软软的小人儿此时神游天外,却衣裳不整,胸前雪色隐约可见。
他眸色微闪,气息不稳,止不住的干咳。
花汐槿被咳嗽声唤回了神智,原以为他身体大能恢复一些,却不想虚弱至此,连她一个扑身的重量都受不住了么,她觉得十分愧疚,忙从他怀中起来,“你还好吧?”
司徒羽手掩着嘴,神色不定,“无碍,我累了,先回房了。”
说完便逃也似的离了她的视线。
花汐槿见他这番模样,愈发觉着愧疚,他定是不想她看到他虚弱的模样,她耷拉着脑袋,黯然地望着一池夏水。
她心下琢磨着如何取得寒潭玉莲,琢磨了半晌,终于琢磨来了个不速之客,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望着眼前嚣张跋扈的寒英,花汐槿嘴角抿了抿。
按道理鸢氏一族与司徒一族素来交恶,私底下更是无甚往来。
但家门不幸,鸢王后却偏生出了个寒英公主,喜欢一个劲地往侯府跑。
这寒英按理来说也是个傲气的,但偏偏无论多少受冷眼和竖目,都无法阻止她那一双踏入侯府的玉莲。
凤潇潇着实不喜欢她,明里暗里赶了她几次,这厮却拿着公主的身份压她,久而久之,凤潇潇便权当她做空气,让她自个儿折腾着。
于是丫鬟们说起这个公主的时候,皆是又怒又无奈。
今儿个寒英一大早便巴巴地往侯府赶,进门便轻车熟路直奔醉云居。
当她气势冲冲地跑进醉云居时,却见司徒羽与花汐槿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她眼里的毒辣丝毫不掩,双手攥得紧紧的。
见司徒羽离开,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露出一贯高傲的笑容,翩翩地走向花汐槿身旁,一派怡然自得:“这木槿倒是枝荣叶茂,繁花似锦。叶槿姐姐说的可是?”
见无人回应,她倒也不恼,抖了抖袖子,悠悠地坐在花汐槿对面,自顾自倒了茶,抿了一口,“原想姐姐是个翩翩少年郎,却不想是个娇俏美姑娘。”
花汐槿对这个装模作样的公主实在没什么兴趣,但那声姐姐着实让人不舒坦,“可别叫姐姐,在下不才,实在受不住。”
寒英又抿了口茶,也不拐弯抹角,“我今日来,是有桩买卖与槿姑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