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紫衣,笑的小心翼翼,“紫晔,你来接小槿了么?”
“瑾儿,你喝醉了。”耳畔温柔的话语响起。
她转头,举起酒坛,倒入口中,却倒不出半点酒水。
原来,酒坛早已空空如也。
她歪了歪头,扔掉酒坛,继而抚上了身侧人的面颊,定定的看着他……
忽而她咧嘴一笑,笑出了两行清泪……
翌日清晨,花汐槿在自己的营帐中醒来,她头痛欲裂,浑身无力,看着自己只着里衣,摇头轻笑。
那时在谷中醉酒,还以为是紫晔为自己更的衣,如今看来……
是自己动的手……
于是她得出一个结论,她,花汐槿,醉酒后,虽会断片,但尚可自理。
她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不愧是自己,她果然厉害,如此想罢,便起身洗漱打包行李。
司徒将军班师回朝,队伍浩浩汤汤,沿途经过一片白桦林,司徒羽让部队停下整顿,他在司徒燕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此时太阳逐渐西下,晚霞懒懒得撒在白桦上,为它们再次银镀。
司徒羽驻足于白桦林间,手指轻抚着一棵白桦树上洁白的树皮,目光深沉。
花汐槿摸着下巴打量着他,他看起来好像不开心。
司徒云走过来,见此向她解释道:“这片白桦林是将军多年来进军漠北和从漠北班师回朝必经的地方,每次他都会在此驻足。”
闻言,花汐槿顺着司徒羽的手看向他抚摸的那处,隐约间仿佛能看到树皮上有明显的划痕,“这些划痕,是怎么回事?”
司徒羽用手沿着他刚才所摸树皮上的划痕,在树皮上写出了一个胜字,沉默。
司徒云声音黯哑:“一道划痕,一个名字。”
“每次出兵打完仗回来,将军便会让军中每一个将士把他们在战场上战死的战友名字用刀刻在白桦树上,这片白桦林里每一个雕刻的名字都演绎着一场生离死别。大军的每一次驻足,都是一次缅怀和祈祷。”
花汐槿闻言走近仔细观察着那棵白桦,上面模模糊糊刻了让人无法数清的名字,这乱世如麻,金戈铁马下多少英雄成亡魂。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一个战士在此挥泪刻下一个个已故战友的名字,她回过头看向司徒羽,只见他身影越发显得单薄,手紧握成拳,眼眶已然通红,却没有流下眼泪。
见他这般悲悯,她心中一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他好。
司徒燕表情严肃,转头看向身后大军沉声道:“你们也去将在此次战役中光荣战死的战友的名字刻下吧。”
看着士兵们拿着沉重的短刀将一个个名字刻下,司徒羽眼眸微沉,有些无奈:“这白桦林上的树皮早已划痕斑斑,可烽火连天,何时能休?”
顺着那斑驳痕迹,花汐槿言辞肯定:“不远的将来。”
复又抬头望向白桦林,振声道:“逝者不灭,英雄长存。”
士兵听此,亦随她大喊,瞬时间,白桦林人声震耳欲聋,激奋人心。
花汐槿回头时,看着司徒羽望向自己的目光,那深邃的目光里仿佛有着她数不清看不清明的深意。
士兵将名字刻完后收回内心悲痛重新列好了队。
司徒羽深深望了白桦林一眼,便在搀扶下回到了马车。
那一日,白桦林里多了数千个为了生存,为了和平而牺牲的名字。
……
第24章 班师回朝
三月晴朗,风和日丽,南阳王都城门外,寒昭国丞相鸢文已在王都城门处恭候多时。
未几,司徒羽骑着马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得从不远处行来。
鸢丞相一见队伍,便下令吹响凯旋号角,又忙不迭得上前,恭贺其凯旋归来,随即领着大军径直进城。
南阳王都城街柳巷早被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个中不仅有少年壮汉,更多的是怀春少女。
司徒羽是寒昭赫赫有名的战神,但他最出名的並非战神称号,而是他生得貌若潘安,素有寒昭第一美男子的称号,这样一个美男子,不仅文武双全,出身世家,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尚未娶亲。
如今双十年华的他,在众少女心中,就是一黄金单身汉,故她们心想着若是能与将军有一番姻缘,哪怕是做个妾,想想都是极其美好的,于是她们一早便对镜梳妆,打扮的美美的,希望与将军来个偶遇,成就一段佳话。
花汐槿今日一身粗布青衫,头发梳成一个书童簪,俨然用一副小厮装扮,她安安静静地跟在队伍中间,琉璃目却左顾右盼。
司徒羽在临近都城的时候便让她换上了这身行头,其名曰她穿白衣太招摇,会喧兵夺主,抢了他主将的风头……
这番说辞听得她直翻白眼,这厮分明是嫉妒自己白衣翩翩的风度,她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节直发痒,想揍他一顿。
但,好女不跟恶男斗,她忍!
于是她斜眼看着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