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米加问了一句废话。
“我都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没事。”年轻男子怼了回去。
“你可千万不要死,你这么年轻,又那么好看,死了就太可惜了。”米加道。
年轻男子呵呵笑了两声,不以为意地说“我倒是想死,可有些人偏偏不让我死。”
米加虽然活了很长时间,但她的好奇心不却亚于任何一个年轻人,她好奇的问“你为什么想死,什么人不让你死?”
问完以后她就盯着年轻男子,等待年轻男子回答她的问题,等了半天也听不到男子的回答,定睛一看他竟睡着了。
一道金黄的光线透过狭小的窗户穿进屋内,狱卒拎着一大一小两只食盒走到米加的牢房前,打开小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碗稀的可以照出倒影的米粥掼到米加面前,米加端起碗喝了一口,这可真真是清汤寡水。
狱卒又拎着大食盒走到年轻男子的牢房,往屋内的八仙桌上放了一碗稠稠的八宝粥,一叠淋了香油的火腿,一盘碧绿的炒青菜,三张烙的金黄的胡饼。
然后轻轻摇醒年轻男子,轻声细语的说:“六爷,该用早餐了。”
年轻男子抬眸扫了一眼八仙桌上的食物说:“八宝粥太腻了,换一碗白粥过来。”
狱卒把桌上的八宝粥重新放回食盒恭敬道:“您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换一碗白粥。”
米加瞠目结舌的看着对面,同样是阶下囚,怎么年轻男子的待遇那么好,她却连一碗像样的粥都没有,难道狱卒也是看颜值行事的吗?
她走到牢房边上,咽了咽口水,冲着颜值爆表的年轻男子笑了笑说:“公子的饭食可真丰盛啊!”
年轻男子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米加又说:“这么丰盛的饭食公子一个人吃的完吗?”
年轻男子道:“吃不完。”
米加再接再厉:“吃不完可就浪费了,在我家如果有丰盛的饭食,大家都会慷慨的分食。”
年轻男子淡淡的说:“我家不分食。”
米加语塞,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年轻男子还是不肯分给她食物,她也不好意思再腆着老脸跟人家讨吃的,于是就坐到牢房内的凳子上盯着年轻男子用饭。
年轻男子吃饭很是文雅,不急不缓,喝汤的时候启唇轻抿,半点声音都没有。
米加不由想起了何家的子孙,何家在伊若里海域是出了名的富有,也是出了名的粗俗,何家人吃饭的时候,全家都会围在一张大桌子上,想吃什么撷什么,大口吃rou,大口喝汤,大口喝酒。
喝的高兴了还会划拳猜谜,即兴表演节目,和别家相比何家吃饭时的声音是响了那么些许,但何家的饭吃起来是真香啊,也不知道何家的子孙们在那间大监狱里过的怎么样。
太过文雅的吃饭方式总归是少了那么点烟火气,年轻男子执着箸慢条斯理的撷了两片火腿,喝了半碗汤,然后就吩咐狱卒把饭菜收走。
米加眼巴巴的盯着桌上那盘一箸子都没动的青菜,暗暗腹诽年轻人真是不会过日子,难道他娘亲没告诉过他浪费可耻吗?
时光漫长,在监狱内的时光更加漫长,米加倒是不怕无聊,但她十分害怕饥饿。狱卒每日只给米加一个馒头两碗米汤,她被饿的饥肠辘辘,头晕眼花,走起路双腿都发飘。
饿归饿,但身体不能垮,米加拖着发飘的双腿颤颤巍巍的在地上打太极。
太极拳是从大歂传来的新兴运动,她还不太熟练,所以一边练习一边背口诀“一个西瓜圆又圆,你一半来他一半,给你你不要,给他他不收……”
练的正起劲,对面牢房又传来几声咳嗽,米加一边比划着动作一边说:“年轻人,你不要整天躺在床榻上,生命在于运动,你得运动起来,要不然身体会垮掉的。”
年轻男子侧躺在床上,面朝里侧,连身都懒得翻,背对着米加说:“你倒是天天运动,现在不照样双腿发飘,头晕眼花。”
诚然年轻人说的是事实,但米加一点都不喜欢他这种说话方式,为人处世,圆滑为上,至刚易折,他说话这么犀利,定然不讨姑娘喜欢,若是讨不着姑娘做媳妇,他可是要断子绝孙的。
若是平时,米加定要好好教育这个年轻人,奈何现在狱卒每天只给她两杯水,她长期处于口干舌燥的状态,客观条件不允许她喋喋不休,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又默默地去比划太极拳了。
夜已深,米加依然Jing神矍铄,她是养生达人,多年来养成了早睡晚起的习惯,现在因为年轻男子每日深夜都要剧烈咳嗽,每每把她从睡梦中惊醒,她的生物钟被强行扭转了。
米加估摸着年轻男子快要发病了,果不其然,不到一刻钟,他就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声撕心裂肺,他全身颤抖,不一会儿汗水就浸透了他的衣襟。
年轻人虽然毒舌,却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病情严重,米加生怕他一命呜呼,因此每当年轻人发病的时候,她就会站在牢房边上和他说话,她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可以送给年轻人,牢房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