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这才想起了拓跋力微。
赵云拱手道:“臣惭愧,没能手刃那胡酋,拓跋力微以其族人阻路,已趁机向西溃去。”
当下赵云遂将拓跋力微如何发疯,逼着自己的族人作rou盾,又如何为他用火药所败,借着族人混乱做掩护,趁机向西逃去之事,报与了颜良。
左右大楚诸将听着,无不暗暗咋舌,吃惊于拓跋力微的心狠手辣。
颜良却冷哼一声:“胡人野蛮蒙昧,兽姓未消,此乃拓跋力微的本姓而已,不足为奇。”
众将纷纷点头,皆赞同颜良所说。
“陛下,那拓跋力微向西遁去,必是想与司马懿残部会合,逃过黄河,去往西方,绝不能让其得逞。”徐庶进言。
“这个自然,斩草必要除根,拓跋力微就算只剩下一个人,朕也不会放过他。”颜良冷绝道。
当下颜良便下令,命赵云、张绣、太史慈、文丑等骑将,各率兵路,向着西面穷追不舍。
六万楚军,兵分六路,浩浩荡荡的向着黄河杀奔而去。
此刻,黄河岸边,木筏云集,万余兵马正在匆匆的渡河。
这支兵马却非鲜卑人,而是打着晋军的旗号。
这是司马懿正带领着他的残部,横渡黄河,向西凉方向退去。
滔滔黄河边,司马懿驻马远望,脸上Yin晴不定,透射着复杂的情绪。
“这次一走,只怕就再也回不来了。”司马懿凝望着并州方向,口中暗自感叹。
盘踞于黄河沿岸的司马懿,时刻都在关注着颜良灭胡之战,当他得知赵云奇袭Yin山口的情报后,他就知道,拓跋力微大势已去,西部鲜卑必灭无疑。
失去了西部鲜卑的庇护,颜良收拾了拓跋力微,下一个目标,必然就是来收拾他司马懿。
司马懿焉敢跟颜良再抗衡,不等着拓跋力微覆没,就赶紧率部渡黄河,向西凉方向的塞外逃遁。
半曰后,一万部众尽皆渡过了黄河。
就在司马懿准备打马西去之时,黄河的对岸,忽然间有尘雾扬起,一支鲜卑兵马慌奔而来。
那支鲜卑军,打的竟是拓跋力微的旗号。
司马朗顿时一震,惊道:“颜良进兵这般神速,莫非那拓跋力微已经被彻底击败了不成?”
“Yin山口已失,拓跋力微不败才怪,他不敢往东部鲜卑逃窜,自然只能西渡黄河。”司马懿似乎早有所料。
而这时,鲜卑军已至对岸,千余号人巴巴立于岸边,叫嚷着让晋军派筏回过,载他们渡河。
“咱们是不是派筏子回去,把拓跋力微和他的残兵接过来呢?”司马朗拱手问道。
司马懿的眼眸,却闪过一丝Yin恻,冷冷道:“拓跋力微已逃到这里,想必颜良的追兵马上就到,若花时间救他们过河,岂非耽误了咱们西撤。”
“那我们……”司马朗感到了一丝寒意。
司马懿拨马转身,沉声喝道:“传旨下去,烧毁所有筏子,大军向西撤退,拓跋力微不是蔑视朕吗,那就让他付出代价吧。”
说着,司马懿再无回头,纵马扬长而去。
司马朗不敢违逆,忙是传下令去,过不多时,西岸滩头的百余只筏子,尽数熊熊起火。
一万晋军追随着司马懿,头也不回的向西而去。
东岸的鲜卑人,见得晋军见死不救,还烧毁了筏子,无不是又惊又怒,哇哇乱骂乱叫。
“好你个司马懿,你当初落魄而来,本大人好心收留了你,如今你却见死不救,恩将仇报,你真是一头歹毒的恶狼啊,我真是恨我瞎了眼睛啊……”
拓跋力微惊恨到极点,悲怆怨恨的仰天大叫。
火光熊熊,水声滔滔,拓跋力微的控诉,脆弱的被滔滔黄河之水,轻松的吞噬。
鲜卑人一片叫喊声中,他们的身后,漫天的沙尘滚滚而起,数不清的楚军,已万马奔腾,追杀而至。
颜良坐胯赤兔马,手提青龙刀,挥斥千军万马,很久已经没有追得这般痛快。
“陛下,那司马懿已经渡河,只怕他会接应拓跋力微渡河啊。”太史慈顾虑道。
颜良却冷笑道:“西部鲜卑覆没,拓跋力微那胡狗已是孤家寡人一个,对司马懿失去了利用之处,若是救了他,还是个累赘,司马懿绝不会救他的。”
颜良很自信的判断,催令六万铁骑,加速狂奔。
黄昏时分,大军终于追至了黄河东岸,远远便望见,千余鲜卑人正在河岸边,如热锅里的蚂蚁一般乱窜。
看那样子,分明是拓跋力微和他的残部,被隔绝在了黄河东岸。
“陛下当真料事如神,那司马懿真的抛弃了拓跋力微。”太史慈兴奋的感叹道。
颜良嘴角浮现冷绝,冷喝道:“大军四面围杀,不要走漏了一个鲜卑人,朕要活捉拓跋力微。”
号令传下,诸路大军分兵四出,从三面向着聚集于黄河东岸的鲜卑残兵,围裹而去。
沙暴遮天,尘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