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了眼,冷哼一声:“朕早就知道,颜良这厮鬼诈多端,那么大张旗鼓的宣称要灭东部鲜卑,其中必然有诈。那拓跋力微自大,果然中了颜良的诡计。”
司马懿在这里玩起了马后炮。好似颜良的突袭西部鲜卑,拓跋力微的败溃,统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话音方落,外面士卒步入帐中,将拓跋力微的一道紧急文书,呈递了上来。
司马懿展开来扫了一眼,嘴角钩起一丝冷笑:“拓跋力微这厮,这下终于瞧得起朕了,想让朕发兵往铁山为他助战。”
自从司马懿兵败逃往塞外,不得已依附鲜卑,那拓跋力微就一改往昔的尊敬,对司马懿十分的轻蔑。
这种轻蔑,不仅是因为司马懿实力的衰落,更是因为拓跋力微灭了轲比能,兼部了中部鲜卑,实力大增之下,一种自信心的爆涨的自大表现。
“陛下,唇亡则齿寒,咱们是不是该往铁山相助那拓跋力微呢?”王基问道。
司马懿瞪了他一眼:“朕只一万兵马,还多为步军,你觉得这点兵力,能起什么作用?”
王基一怔,又道:“可若是拓跋力微一败,咱们也无法独存,若不去救拓跋力微,难道就看着他覆亡吗?”
王基之言,令在场晋国众臣,都微微一震,那司马朗也是暗暗点头。
“颜贼之强,已非人力所能阻挡,为今之势,与其徒损士卒,不如保存实力,坐看这一战的结果,再做打算。”司马懿叹息道。
司马朗心头一震,忙道:“倘若拓跋力微胜了,自然什么都好说,可若是拓跋力微败了,咱们却当如何是好。”
司马懿站起了身,走到御帐口,负手驻立,目远朝向了遥远的西方。
“拓跋力微若真败了,到那个时候,朕还能怎样呢,只有继续向更远的西面避退吧……”司马懿语气黯然,暗含丝丝的无奈。
……
白道城。
大楚六万铁骑,雄踞于此。
在骑兵的掩护下,颜良发八万步军,在从定襄到白道的数百里草原上,修筑了大小堡垒数十座,每一座堡垒都驻兵千余人,作为运输粮草的中转战。
有了这些堡垒,楚国的粮草就可以畅通无阻的运往前线,而不用担心鲜卑人的袭扰。
此外,颜良还大发轻骑,抢先对鲜卑人发起了sao扰战。
曾几何时,一向只有胡人南下牧马,对汉地百姓进行烧杀抢掠,如今形势转变,终于也轮到他们享受一回被烧杀抢掠的痛苦。
一队队的大楚骑兵四面出去,奉颜良之命,见鲜卑人就杀,见他们的营帐就烧,见他们的牛羊就抢,对鲜卑人不得留有一丝同情。
一时间,漠南草原上是烽烟四起,尸横遍野,数不清的鲜卑人被杀,数以万计的牛羊,被楚军抢夺。
散居在草原上的各部鲜卑人,畏惧楚军之下,只得从各地向铁山以北一带聚集,以求得拓跋力微的庇护。
几十万的鲜卑人聚集在Yin山一线,六七十万头的牛羊马匹,这么多的畜生,每天要吃掉的草料不计其数,Yin山一带的草场虽然肥美,却又如何能养活了这么多的畜生。
很快,鲜卑人就陷入了草场不足,互相争夺草料资源的纷争中,诸部之间不时的发生冲突。
后方内斗不休,岂能不影响到铁山前线的鲜卑军心。
那些本属于不同部落的鲜卑兵们,得知后方家属们因抢夺草原,和别的部落起了冲突,他们自然对别部的鲜卑兵,产生了敌视。
尽管拓跋力微凭着他强大的威慑力,压制住了士兵们的不满情绪,令他们不敢自相残杀,士卒间的敌对情绪越积越重,这让本就实力处于劣势鲜卑军,更是雪上加霜。
为了将内患转移,拓跋力微曾试图发兵去袭击楚军粮道,进行一场反sao扰作战。
可惜的是,楚军的粮草尽皆聚集间那些坚固的堡垒中,鲜卑人的骑兵根本无法攻克,而拓跋力微更不敢饶过楚军的正面防线,深入到长城以南去sao扰。
扰敌无果,自身又内患重重,曾经那个志向远大,号称要南下牧马的拓跋力微,如今却是陷入了重重困境之中。
自大的拓跋力微,终于体会到了颜良的厉害,并深深的为之恐惧。
拓跋力微日子不好过,颜良的日子却潇洒的紧,他每日所做的,就是坐在白道城中喝着小酒,听取着臣下烧杀抢掠鲜卑人的报告。
今岁大楚诸州喜欢丰收,颜良有足够的粮食,跟拓跋力微打一场消耗战,他甚不用一兵一卒,耗都能把鲜卑人耗死。
这就是国力强盛的好处。
何况,如今战争才开始不到一月,好戏才刚刚开始,颜良有的是时间,把拓跋力微这条自大的胡狗,慢慢的玩死。
这日,颜良自在御帐中,与诸臣们饮酒取暖,畅谈战略。
帐外帘御林军士入内,报称说那拓跋力微,派了心腹独孤楼莫前来求见天子,正在帐外候见。
独孤楼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