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于此,张任便收了杀心,下令负伤的王凌绑起来,献于天子。
王凌被生擒,晋军更是土崩瓦解,不堪一击。
数万楚军狂涌入城,见人就杀。对于那些投降的晋军,根本不予理睬,一律杀之。
围而不降,城破。尽杀之。
此乃楚军的铁律,为的就是报复那些不降之徒,让他们不敢跟楚军作对,如今壶关城已破。这些敌卒才知投降,哪里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半rì杀戮。直到黄昏时,壶关城中的叫喊声,才渐渐的沉寂下来。
颜良在众人的簇拥下,登上了壶关城头,居高临下,俯视着这座血与火浸染的关城。
最强的一座关口已破,颜良仿佛已看到了通往晋阳的阳关大道,他的心情何其兴奋畅快,猎猎的豪情在他的脸上燃烧。
“启禀陛下,壶关城已尽我军所据,顽抗的敌寇被我们杀得一干二净。”血染征袍的老将张任,上前拱手禀报。
颜良亲手将张任扶起,抚其肩赞慰道:“公义啊,这一仗打得漂亮,首功非你莫属。”
心情大悦的颜良,当场便下旨给张任增加食邑,并赐以锦缎金银,以为犒劳。
张任大喜,忙是再三谢恩。
接着,张任又一挥手,将受伤的王凌押解上来,献在了颜良面前。
那王凌身受重创,却仍拼死的挣扎,死也不肯跪下。
张任厉骂道:“小子,我家天子在上,你还不下跪,想找死吗!”
“我王凌乃世族名门子弟,岂能跪你这出身卑微的匹夫,做梦!”王凌咬牙切齿,肃厉怒叫。
面对王凌的叫嚷,颜良非但没有生怒,反而觉得十分的可笑。
若说当年他还处弱小时,那些世家诸侯们常常拿他的出身来做辱骂,倒也可以理解。
眼下,颜良已身居帝位,坐拥天下,横扫诸夷,四海之内除了区区一个并州,无不臣服,他的功业已然超越了秦皇汉武。
这个时候,还有人敢拿他的出身来做讥讽,当真也是脑子有病。
颜良目光如电,冷视着眼前的王凌,嘴角勾起一抹讽笑,“原来你得了高贵冷艳的病,而且还病不得轻,这病得治,你不想治,只有朕来替你治了。”
听着颜良的讽刺,王凌是又怒又糊涂,不知该如何以应。
这时,颜良的目光却陡然一凝,冷绝的杀机,瞬间令王凌冷彻骨rou。
“传朕旨意,他rì晋阳城破后,给朕抄了王氏一族,男丁尽数五马分尸,女子统统发配娼营。”颜良用冷绝的口吻,下达了这道残酷的旨意。
王凌瞬时形容大变,原本肃厉的面容,转眼已尽为惊惧所占。
颜良却神sè淡漠,如看小丑一般,欣赏着王凌那错愕惊恐的表情。
王氏乃晋阳世家大族,更是并州第一大世族,当年的王允就是晋阳王氏出身,因为看不惯出身卑微董卓,压在他的头上,才诱使吕布诛杀董卓。
你王凌不是出身高贵么,你王家不是世族豪门么,你们不是高贵冷艳么,很好,朕就杀光你们王氏的男人,让你们的王氏的女人世代为娼,看你还如何高贵冷艳。
“颜良,我们王家乃高贵一族,当年连董卓也要礼敬我叔父三分,你怎敢如此对我们王家?”
王凌有点被惊吓到疯了,当此时候还不求饶,竟然还敢跟颜良卖弄高贵。
颜良的脸上却浮现厌恶之sè,冷冷道:“你不提王允那厮还罢,你一提,朕更要灭你王家满门。”
王凌神形一震,嗔目结舌不知所以,要知王允可有着诛董的大功,天下群雄们无论谁当家作主,对王允都是赞佩不已。
而今,这个颜良竟然对王允那般的不屑,这如何能叫王凌理解。
“董卓虽一西凉武夫,但他对你叔父王允,却是礼敬万分,更是信任到让他代掌朝政。
“可你那叔父呢,却以德报怨,设计诛杀人家董卓,如此卑鄙无耻之徒,朕一想起来就恶心不已,你还有脸来卖弄。”
颜良一番历数,将王允可耻的真面貌,无情的揭露了出来。
“颜贼,你休得辱没我叔父,我叔父那是为了大汉江山,他是天下一等一的忠义之人,岂是你这可辱没的。”王凌恼羞成怒,歇厮底里的大叫。
“好一个为了大汉江山!”颜良冷哼一声,“董卓在时,汉朝还有那么点威信,你叔父一杀董卓,汉朝威信才尽扫于地,天下才真正进入群雄割据的大乱时代,什么狗屁忠义,依朕看,王允才是汉朝覆灭的罪魁祸首!”
颜良一番讽刺,将王允那些“卫汉”的英雄,打回原形,打成了汉朝覆灭的祸首。
如此言论,简直是闻所未闻,直将王凌震得愣怔在了那里,不知如何以应。
颜良说得一点没错,王允根本就是汉朝覆没的元凶。
他王允无非是自恃出高贵,不甘心被出身卑微的董卓压在头上,更想让他的并州集团,取代西凉集团成为汉廷zhō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