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世界颠倒你会来爱我, 等到五个季节我才最独特,等到天不会黑,夜里唱歌也不会寂寞,等你心跳脉搏为我翻涌。”
酒水烧的喉咙滚烫,兮也音色发哑, 似是烟嗓,音调也沉。
倪尔一开始还跟着唱,可是听着兮也的声线,她就唱不下去了。
偏头看着兮也,没有哭,也没有声嘶力竭,只是平平静静的唱着一首舒缓情歌,不过是在叙述着一件不可能实现的奢望,和歌词一样。
兮也看着电视屏幕上的汪洋浩海,视线旖旎模糊,她握着话筒,任泪水肆意滑下,没有哭声,亦没有阻止。
嘴角勾着好看的弧度,兮也哭着也笑,笑着也唱。
她只是有些遗憾,遗憾世界不会颠倒,不会有一年五季,她也不独特,所以她大概也不会等到。
就是有些遗憾,仅此而已。
光影迷乱,兮也仗着遮掩在嘈杂中热烈而欢欣的流着泪,她很满足了,流泪也满足。
甜酒入喉,转而灼喉苦涩,被倪尔拦住没能喝的更多。
“我还能喝!”兮也手舞足蹈的影子在路灯下拖得老长,李岩一边护着,一面又不敢有肢体接触,他不嫌命长。
倪尔虽然有些醉了,还是惦记着兮也,死活要去拉着她。
“兮哥!”倪尔摇头晃脑的拍拍兮也的肩膀,“我觉得!你还是……还是没表情好看~”
“哭起来真丑……以后…嗝,别哭了。”
现在不是世界颠倒,而是兮也喝得颠倒了,一边扶着栏杆,一边义正言辞的纠正:“兮也……从不哭!”
倪尔被伍迟半抱着,低声呢喃的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经过红灯,有一条漆黑幽长的弄堂,没有灯光,所以看不真切,什么都是黑色的模样。
兮也走着踉跄的停住了步伐,包链子一下子俯冲出去甩在一旁的栏杆上在夜里发出不小的动静。
兮也扶着栏杆保持平衡,半寐着眼睛,鼻尖轻皱,朝着身侧的高个儿询问:“李岩,你有没有……闻到,金钱的味道?”
昂贵的烟草味,只有那个人会有的味道。
回应从身后传来:“这位哥,你旁边是路灯,不是李岩。”语气里颇有无奈。
“兮哥你想钱想疯了?这里除了垃圾桶的‘芳香’什么也没有。”李岩讨厌黑暗的地方,此时忙不迭只想赶紧走回大道上。
高瘦的身躯被灯光笼罩在光明里,兮也站了一会儿,眼睫微动,看清了前面的路,久久看着弄堂。
应该是她弄错了,那个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苦笑着否认自己,松开了手慢慢往前走远。
“我不舒服!”兮也嘀嘀咕咕,边走边抱怨。
李岩护在旁边,两只手凌空捧着,生怕她平地摔一跤,“不舒服还喝,你以前混酒吧的时候也没这么喝过啊。”
“不舒服就赶紧回棋院,少折腾我们这种命短的,哥。”
声音渐行渐远,最终趋于消失,黑夜中堙灭。
“封总。”弄堂里缓缓走出两道人影。
男人指尖猩红燃烧,风一吹,更明亮一点,在墨色中起伏着,漂泊不定。
那火星子细细碎碎的在夜风中摇坠而下,火舌灼烫着手指,他也宛若无感,只是木然的看着人影离开的方向。
*
一夜的肆意放纵,大概是酒Jing的作用,兮也睡着的很快,什么也没有梦到。
生物钟使然,这个点兮也本应该已经坐在训练室里了,但是她竟是在传达室的保安敲门叫醒的。
兮也有点不耐,拧着眉打开门,伸出脑袋,“怎么了?”
昨晚酒Jing上头,睡是睡着了,但是身体消耗过大,她实在太困,本来打算今天破例睡到下午,养足Jing神再起,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总有各种事情窜上来。
传达室的阿姨递过来一个塑料袋,还有点重量。
“这个是你的东西,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就给你们送进来了。”
兮也拿着袋子坐在床沿发呆。
中药包、暖宝宝。
她仰头盯着天花板片刻,长舒一口气,心绪复杂,最终还是把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在窗边的桌子上摆好。
“兮也!去下棋——”胡离推门进来就看到兮也头上冒白烟,看着瘆人。
走近才发现她在烧热水,水壶里冒白气。
胡离指指水壶,好奇:“这是在?”刚刚在门口没感觉到,现在靠近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红枣味,还夹杂着些许药味。
兮也看着手机时间,看向窗边的一排中药包,“补品,你去训练室等我一会儿吧,我一会儿过来。”
胡离愣了一会儿,便先去训练室了。
水壶烧了多久,兮也就这样看了多久,声音渐渐消隐,她拔掉插头,单手拿过一只反扣的白瓷杯,汩汩热水奔涌而出,冲散杯子内的药包内料。
为了兮也便利,药包原本的原料全部被打成了粉状,现在只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