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我不计较。”废话,这什么时候?还能容她计较?先活下来再说吧。
骆诚戴上斗笠,穿上蓑衣,出门借衣裳去了。
李娇娘这才正式打量起她的临时住处。
越看越心惊。
墙壁是老旧残破的木板,还是歪的,不晓得经不经得起夏天的暴雨大风。
屋顶,漏雨的,正屋的地上摆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瓦盆瓦罐接着水。
两间窄小的厢房,一间是卧房,她醒来就见过的,另一间是空着的,堆着些杂七杂八的农具,还有几个断腿桌椅。
厨房在后院。
这会是她将来的工作场所,李娇娘走了过去看情况。
厨房更是惨淡。
低矮,窄小。
好在这里没有漏雨,柴火都是干的。
大锅里刚才煮过疙瘩汤,还没有洗。
灶门前的柴火,散得到处都是。
果然是男人的住处,一个乱字了得。
既然是同甘共苦的地方,李娇娘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真听从骆诚的什么都不必做,吃白食,不是她的原则。
李娇娘撸起了袖子,开始洗刷起来。
……
骆诚捧着一叠衣裳回来的时候,发现屋里大变了样。
屋子还是那个屋子,屋中的物件也仍是那几件破烂货,但整体看起来,却顺眼多了。
桌椅摆正了。
屋角的几件农具,原本是东倒西歪的,被归置得整整齐齐。
桌上的茶壶并两个杯子,被擦得锃亮。
原先shi漉漉的地上,铺了些草木灰,看起来干燥舒心。
“骆大哥回来了?”李娇娘从卧房中走出来,笑着道,“我整理了下屋子,你看怎么样?还行吗?”
骆诚当然心满意足了。
有女人住的屋子,就是不一样。
第9章 听到了真相
骆诚虽然只平静地说了一个“好”字,但那眼睛里,却流露出巨大的惊讶来。
他将怀里的一个旧花布包裹,放在桌子上,“给你的,二宝娘挑的。”
李娇娘笑微微接在手里,“多谢骆大哥。”
包裹不小,她乐呵呵打开来看。
单衣,夹衣,裙子袜子,里衣,估摸着有四五套,足够她穿过夏天了。
“我去砍柴,你自已整理。”丢下一句话,骆诚去了厨房。
看到收拾得明亮齐整的小厨房,骆诚更惊讶了。
有多少年,他没有看到这样干净明亮齐整的厨房了?
以前,都是娘收拾……
卧房那里,传来轻快的歌声。
是那个小女人在哼歌。
几身旧衣裳而已,她也高兴?
骆诚挽起袖子,拎起斧子开始劈柴,他想着,她不过是觉得新鲜罢了,过不了几天,受不了苦就会走的。
这一包裹的衣裳,全加起来,还抵不上她的一只鞋子的价钱。
她身上穿的那身耦荷色裙子更昂贵,是上好的丝绸。
从她一身行头上看,她大约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姑娘,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荒林里,他不想打听。
对一个临时在他家落脚的陌生人,他没有兴趣猜她的身世。
……
李娇娘抱着衣裳进了卧房,一件件比量着。
二宝姐姐的个子,估计比她胖硕,因为衣裳的长度合适,但太过于宽大。
裙子宽大些,还能凑合着穿,可这裤子的腰身太宽了,怎么穿?
往下掉啊。
李娇娘在屋里找针线,打算将腰身缝小一些,但没找着。
想来也是,骆诚一个大老爷们,捏柴刀的手怎么会捏针钱?
李娇娘脱下身上的半shi裙子——,看到shi裙子,她又笑了,骆诚没有脱她的衣,倒是个君子。
shi衣退下,她在包裹里挑了件夹裙穿着,走出了卧房。
后院厨房里,传来豁豁的劈柴声。
李娇娘想到一件事,没有同骆诚打招呼,而是悄悄拿了他的斗笠,走出了院子。
她去借针线,另外,打听一些事情。
刚才,她留意过那个传话少年回家的方向,是往东边走的,打听打听,应该能找得到他。
李娇娘站在院子门口,往东望去,隔着百来米远的地方,有几户人家。
她扶着斗笠,往那里走去。
走到最边上的一户人家的院门口,李娇娘听到那院中有人在说话。
说的是骆诚的事情。
李娇娘眸光闪了闪,将身子藏在院门旁的一株大树后,偷听起来。
院中,是两个妇人在说话,大约对骆诚的事情,感到十分的不满,因为说话的声音很大。
李娇娘听得清清楚楚。
“骆诚真是个倔小子,万一县衙里真的派人前来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