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千濯发信息有些生滞,会出现“对方正在输入”而信息半天发不过来的情况,看看他发消息的内容,我觉得自己有理由相信他是在为每句话考虑使用合适的颜文字。
他应该比我要大上几岁,但只看脸的话,倒是看不出年龄的差距来,甚至因为雌性激素的过度分泌,他的皮肤状态要比我看着还要更年轻一些。在和我住的这段时间里,他的身体状态有些许的恢复,不再只是走几步就喘不上气来,脸色也好了不少,总之要比我刚在出租屋找到他时更像个活人,而非死物。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一个温温柔柔的大美人在旁边,我不得不注意起皮肤的养护来,甚至还在心里暗暗比较,结果发现了一个残酷的事实——我不光胸比不上人家丰满,连皮肤和脸蛋也实在高攀不上,难怪他当时要拒绝我。
这几天更是雪上加霜,我的额头上生了几颗痘痘,又硬又肿,碰一下就疼得厉害,每次吹头时都要小心的用刘海遮住,不然根本没法出门。
想不通,明明每天我和他差不多时间睡觉,吃的东西也都差不多,为什么他就可以那样漂亮,但我却要长痘。
我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种事情埋怨他,那样未免太不讲理,虽说佳欣我曾经因为自己长痘而和江先生闹脾气,但我和千濯又不是那种关系。而且他总是快要死掉的惨白模样,又在不久前受了那样的苦楚,就算真有什么怨气,我也得要暂时忍耐才行。
上午十点,千濯的信息准时送达:
“对不起,今天起床太晚了,没能帮你准备好早饭。手机会准点响起来的那个东西,可以帮我也定一个吗,我怕以后还会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
只是没有起床而已,况且他也没什么必须要起床的事情,我自己也会做饭,实在不行随便垫点儿不胃痛就行了。再说了,他的身体状况这么差,没必要总是想着为我做什么,还是得先养好身体再说吧,我的身体可比他要好多了,他还是应该多Cao心Cao心自己。
我回复:“那个叫闹铃,你需要的话,我回去帮你定,不过不要勉强自己。”
“麻烦你了QAQ。”
和他聊天基本上都是在说事情,打的纯文字,从来没有发过表情,看见他发的这么起劲儿,还学会了流行用法,我顺手从收藏表情里发了张小胖橘揣手手过去,当做话题的结尾。
我当时教他使用手机时,只说可以打开那个绿底白纹的图标给我发信息,因为上班听不了语音,可以用语音转文字,也能手写打字,怕自己表达情绪不到位可以配个颜文字。有急事时就点那个小电话拨通里面唯一的联系人号码给我打电话,接听电话点绿色,挂断点红色。
他连闹铃都不知道怎么开,怕是根本没试图探索过智能手机的其他功能。也是,他说自己从小就被关在地下室里,那就代表并不是自愿被驱使,要控制住他的话,肯定不会给他接触通讯设备的机会。
直到中午去厕所,我才发现自己例假来了,因为并没有提前准备,所以找女同事借了卫生巾,大概处理了一下。我的例假一直不准,基本都是隔几个月才来一次,而且周期也不固定,去看了医生说没事,只说好好调理就行,但也一直没太注意,因为不来例假真的很方便,所以就任由它随意发展。
小腹冰冷还头疼,不吃止痛药根本不行,可工作还得继续。由于怕疼而且身体不太好,卫生巾不常备,止痛药却时时备着,吃完止痛药,尽管没有平常舒服,倒也不算太难过。
身体不舒服,上班就想摸鱼,我打开了手机,检查千濯给我发的消息。他没理我,明明以前都是他发最后一句的。
本来也不是多疼,但是也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就莫名其妙的委屈起来,发消息质质问他在做什么。他没有及时回复我,差不多等了半个小时,才发来回复:
“刚刚在忙,不太方便看手机。”
“什么事那么忙?忙什么?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是什么事?”
“对不起。”
“你肯定背着我在干什么坏事,不然为什么避而不谈?”
“没有,对不起。”
“那你现在拍照片给我看你在哪里,在干嘛。”
“可以不拍吗?”
“不行,不可以,现在立刻马上。”
“……”
“搞快点搞快点。”
“等一下。”
我等不了,况且他居然还要发省略号过来,我最讨厌别人发省略号了,所以我直接打了视频电话过去。丝毫不受死亡原相机的干扰,他的脸依然漂亮,尽管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但是看到屏幕那一刻我还是有些轻微的呆愣。
细长的脖颈,喉结轻微滚动,以及带着伤痕与淤青的半截胸脯。他皱着眉,表情依旧冷漠,和他发的那些可爱的颜文字毫不相干,汗珠从额角滑落,从下巴滴落在锁骨上,又滚到丰满白嫩的rurou上。
我听到机器的振动以及吸盘吮吸又分离的声音,赶紧调低了音量,而后面无表情的戴上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