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彧竟然真的被闻找到了。
林川在听闻下属汇报时险些直接摔了手中的杯子,幸亏坐在他身边的雌君及时接住,才没让那Jing美的瓷器变成碎片。这只一向温和儒雅的雄虫连绅士杖都没来得及带上,就匆匆忙忙冲出包厢——他必须亲眼看到佘彧才能相信这个离谱的消息。
可当林川真的在宴会厅看到灰头土脸,连礼服都被烧得看不出原状的星盗时,却完全没像他以为的那样放下心来。因为能让佘彧选择放弃逃离半途返回主星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他在逃跑途中遇到了不可控的危险。
能让毒蛇遁逃的危险……
对上星盗状似不经意,实则暗含打量的目光,林川不由得出了一身后怕的冷汗。
“轻轻轻轻点,嘶……”
佘彧正坐在远离所有虫的宴会厅正中,身边围着一众急切的医生,动手处理他身上烧伤的却是闻。虫族的恢复能力很强,只要扑灭了身上的火焰,烧伤很快就会愈合,可坏就坏在他的皮rou愈合的太快,焦黑的衣服布料全都长在了新生的皮rou里,需要慢慢剥离出来。
星盗头子可不敢让那些背景不明的虫子近身,谁能保证那些恐怖分子在这里有没有内应?况且军雌沉默懂事的样子实在让他心悸,他必须给对方找点事儿干,才能暂时减轻自己的不安。
“抱歉,雄主……”
闻说着,再次用力,将几缕布丝从星盗胳膊的皮rou中扯出。星盗果然又夸张的哎呦了一声,不断骂骂咧咧。
“一会儿给你爷们儿疼死了!”
雄主连被火烧时都面不改色,只是清创而已,才不会让雄主疼死。闻在心中默默顶嘴,显然也看出了雄虫是故意表现得疼痛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但他手下的力道还是再次放轻了几分——雄主的健康最重要,其他话...可以晚些再说。
虽然这样的伤势对毒蛇来说或者是小打小闹,可在那些“慕名”来探望的雄虫们眼里简直就是痛不欲生,闻每抽出一缕布丝,这些雄虫就会集体倒抽一口冷气,要多整齐有多整齐。
医生们也急得要命,不断在心里编排军雌下手太重,恨不得自己取而代之——可惜被绑架后佘彧对任何虫子都不再信任,他们这些医生也不能近雄虫的身,只能隔着数米,远程指挥“笨拙”的军雌。
是的,佘彧一进入宴会厅就吵吵嚷嚷的宣布,自己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绑架了,好不容易才开着即将坠毁的飞船逃回来,让所有虫跟他保持距离。
“这是怎么回事?”
佘彧找到了,最开心的无疑就是艾伯特,毕竟弄丢雄虫的屎盆子还在第一军团和他脑袋上扣着呢。可当他被雌君搀扶着赶到宴会厅时,却听到了这个让他头晕目眩的消息——佘彧在联邦会议中心宴会厅,这个有第一军团军雌严格看守的地方被绑架了。
“我没找你算账,你竟然自己送上门了,很好,很好。”
一见到艾伯特佘彧就咬牙切齿,直接抬手指着对方的鼻子叫骂。
“就你送那俩军雌什么玩意儿啊!这种废物玩意儿还想扔给我?老子让虫当着他俩面绑走,他俩还在那玩双头龙……嘶……轻点!轻点!哎呦,疼死我了,你这是要谋害亲夫啊你。”
佘彧不提包厢里那两只军雌还好,一提那两只雌虫,闻就忍不住想起之前被压在包厢门后罚跪的情形,下手不免重了些。
“抱歉,雄主,不然还是让医生们来吧。”
“不行!”
佘彧当即瞪眼,指着身边那一圈第一军团的一声挨个警告。
“连被送到我床上的虫子都不可靠,这帮虫子里面说不定就有绑架犯的同伙呢?”
“这是不可能的,佘彧大人。”
无论是被送到床上的军雌,守卫会场的军雌还是面前这些医生全都来自第一军团,佘彧怒斥他们不可靠,就相当于是在贬低整个第一军团。作为第一军团团长,贾维斯不得不站出来,为第一军团正名。
“他们都来自对联邦绝对忠诚的家族。”
“忠诚个屁!真忠诚怎么这么多虫子没一个发现老子差点跟地心引力说拜拜?要不是老子手艺没丢偷了他们的船,你们还准备在这儿掘地几尺?直接给我做个衣冠冢吧!”
贵族出身的军雌哪里像刻意撒泼的星盗头子那般牙尖嘴利,当即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反倒是艾伯特看到虫群中目光格外殷切的林川,猛地“想通”了保皇派的计划——佘彧主动收下他献上的军雌,在第一军团军雌的陪伴下消失,又编造一段不存在的绑架经历,不就是为了栽赃第一军团,斩断他一条臂膀吗?
绝对不能让保皇派的计谋得逞……艾伯特咬牙,寻找佘彧话语中的漏洞。
“佘彧先生,您还记不记得,绑架您的虫子有几个,长什么模样,往哪个方向溃逃了?第一军团是虫族联邦最强的军团,若是真的有虫子潜入主星,现在去追捕也来得及。”
艾伯特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若是佘彧说不出来个所以然,这场绑架或许就是佘彧自导自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