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彧窝在沙发里,他正在给自己的光脑装设最后一部分程序,但光脑的装载数据条爬得极慢,他再怎么着急也只能面色不虞的抱着手等待。被1和0折腾了一整天,本就头昏脑涨的雄虫模样更凌乱了,衣服胸口沾着不知何时滴上的油点,黑色长发滚成了鸡窝,好在颜值足够能打,不然跟混乱星域的流浪汉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客厅的茶几又被他弄得乱七八糟,好几盒包装Jing致的外卖敞着盖子,里面的食物却只动了一两口,显然不合雄虫的口味,还有一双被气急败坏的雄虫折成了几段丢弃的筷子散落在茶几上,如此种种足可看出佘彧今天的心情实在不佳。
佘彧也搞不明白今天是怎么回事。
早上,吃过那只碍眼雌虫给他准备的早餐,他就开始了今天的工作——吃饭睡觉喝大酒,“顺便玩玩”光脑。可到了中午,他像往常一样去厨房料理台上拿牢饭之后,竟然觉得往日吃的不错的餐食难以入口。
最初他还以为是吃腻了”狱警“们给他定的口味,便用光脑下单了几款销量高的雄虫午餐,结果这些Jing致的高配盒饭送到之后,味道还是无一例外的让他觉得厌烦。对,厌烦,配送给雄虫的午餐无论是摆盘还是营养都堪称完美,味道更不用说了,可佘彧就是觉得厌烦,没来由的烦躁。
为此,佘彧抓毛了自己一头乌黑长发都没想出原因,总不至于他这么犯贱,几千信用点一餐的高级套餐他不爱吃,就想吃几十信用点一份的酒吧炸薯条吧!自认很会享受,不会没有富贵命的佘彧暴躁了,只能拿筷子撒气。咔咔几声,又一双筷子惨遭毒手,被扭成麻花丢到茶几上。
佘彧正烦躁得想再找双筷子撒气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开门声,他顺势看过去,与正搬着个大箱子进门的闻看了个对眼。
闻一进门就发现雄虫今天心情不佳,浓黑的眉毛紧紧皱着,无需修饰就已经足够深邃的眼睛下面挂着两个漆黑的黑眼圈,危险的微眯,整只虫都是一副颓废又危险的样子,活似包只要有一丁点火星就能立刻炸光主星的烈性炸药,本能的让虫想退避三舍。闻不慎与雄虫对视后立刻跪下,反射性的想按照雌奴守则脱掉衣服,结果手刚搭到皮带扣上就忽然想起雄虫对他裸体的不喜,默默转身去脱军靴。
看到这只气虫的死对头,佘彧确实很不爽,很想随手抓点什么东西丢过去,最好能把他砸破相,打得满地打滚。但他更关注雌虫搬进来的箱子——不同于艾伯特送来的那些印了logo的黑箱子,闻搬的这个款式非常简单,有点像大号快递纸箱,顶部还有没撕掉的“一次性用品请勿重复使用”的标签,边角起毛,破烂到要不是闻穿着军装佘彧都以为看到了混乱星域的拾荒者。
看来这个死对头过的不怎么样嘛...想到这个当初几个单位几个单位火力炮轰他的狗大户现在穷酸到把别人丢掉的快递箱捡回家用的窘迫样子,佘彧糟糕的心情奇迹般好转了些,他就是这么一个爱憎分明的人...虫,他讨厌的虫过的不好他就开心。
为了再挤兑挤兑军雌,佘彧露出个恶劣的笑容,开口道:“你拿的那是什么东西?”
如同预料中一样,闻被他问得一愣,但随即就收敛了表情,恭敬的跪在门口回话。
“是一些生活用品,雄主。”
“哦,大军官都穷到去捡别人丢的生活垃圾了,真可怜啊。”
听出佘彧话中的讽刺鄙夷,闻谨慎的低下头,没有解释这些东西是他从军部宿舍带回来的,箱子也是下属怕他用值钱的箱子搬运被雄虫怀疑私藏财产废了好大劲才找来的——他在脑海里描摹着佘彧因为误会他穷困到需要拾荒生活而露出的邪恶笑容,那笑容艳丽得跟马上就会开败的玫瑰花一样,带着一种疯狂危险的美感。闻的耳尖不禁有些充血泛红,再一次败在雄虫过分迤逦的外表下。
如果雄虫会因为自己过得不好感到愉悦的话,他不介意认下这份“贫穷”逗雄虫开心。
半晌得不到雌虫的回应,佘彧本还有些憋气,但他忽然注意到了雌虫渐渐红起来的耳朵——哈,雌虫那副沉默的样子又哪是他之前以为的倔强,分明就是已经窘迫到说不出话来了。
“还不滚进来,丢人的东西。”
心情大好的海盗头子大发慈悲的放过了新玩具,他终于找到了闻除了能当厨子之外第二个优点,能给他带来乐子。
“是。”
虽然种族不是人,但大概明白雄虫意思的闻理智的选择了不去提醒对方用词的不恰当,他快速脱掉军靴,将日用品送回客房,来不及收拾就又走了出来,沉默的打扫被佘彧祸害得一片狼藉的客厅。这次,无聊到决定要捉弄闻取乐的雄虫并不像昨天晚上那样老实了,闻前脚收纳好的垃圾,后脚佘彧就将其一脚踢散。闻刚刚擦得反光的茶几,佘彧马上就往上踩几个黑魆魆的鞋印。恶劣的星盗头子还特意将酒瓶踢到沙发下,笑着看闻撅着屁股钻到沙发底寻找的囧样。
这大圆屁股放在混乱星域少说得值两瓶好酒。
如果这只雌虫敢对他发脾气,哼哼。佘彧微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