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真打算一句话都不说了?
我手上拿着夹子,在炭烤的盘子上拨了拨rou片,贺绥倒好,只顾着吃,神色淡然得仿佛是专门来这儿享受的大少爷。
再附加一条,一言不发的哑巴少爷。
不就是亲了你一口,至于吗?
我放下夹子,忽然觉得贺绥不说话的时候也没那么可怕。
不过,刚才在我家,在公园,他不是都亲了我吗?那可比在餐厅里刺激好几倍,现在到底是他在装高冷,还是我在装烈妇啊?
他果然停下筷子,抬头看我。
可我一看他准备开口,总感觉是什么不好的话,又赶紧低下头,gui缩地夹着烤rou,故意吃出声音,打搅他的思路。
陈戈。贺绥还是开口了。
我夹rou的手不免顿住,好似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挟持。
然而迎接我的先是一阵沉默,直到我耳边划过一道似有若无的叹息,贺绥说,我们和好吧。
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心情却复杂起来。
和好?怎么和好?
是情绪的和好?还是关系的和好?
他难道觉得所有事情都只像是他在做一场手术,只要找到伤口,切掉腐掉的烂rou就可以了吗?
可是我的记忆怎么办?那个停留在我脑海里的声音,那晚我接通的电话怎么办?
他永远都是这样,永远轻易地默认一切,从来不和我解释,偏执地让我接受他所有的决定,包括和我分手。
凭什么?
就凭我对他念念不忘?
我气馁地垂头,不想给他任何回应。
你可以不急着回答我。贺绥忽然说。
我越来越不明白贺绥,他以前对我冷漠惯了,我就自以为是地觉得他不会安慰我,也不会说什么缓和气氛的话。可是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我一时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想我们之间和好,又还是不愿意再看到我这张脸出现在他面前
我疑惑之余,正想开口问清楚,手机忽然响了。
屏幕上显示的是其他科室的同事,小方。
小方人如其名,方方正正的脸蛋,虽然没和我当过同学,但和我毕业于同一所卫校,算得上半个校友,实习的时候也打过照面。所以称不上太熟,但也有交情。
喂
江湖救急啊鸢!小方的声音清晰明了的焦灼。
怎么了?
我明天要去相亲,但下午有个手术!
So
我话还没说完,小方已经拜托起来,没错没错!好鸢鸢,帮帮我帮帮我!你知道我爸妈催的我有多紧啊,上周我连去三场都没成,这个我爸妈根本不让我溜了
小方现年也不过二十三,可家里却急着把她嫁出去。就因为太重视给她介绍的相亲,偶尔单位给她排班多了,甚至不惜找主任理论,责怪他们让她过劳工作,错过大好的相亲年华。
我已经料到这是单推脱不了的代班,可是我明天好像要去19楼
嗨呀,带实习生呀?小方峰回路转,那可别去了,你都忘了我们那年实习怎么折磨带班组长的了?那些愣头青指不定给你捅出什么幺蛾子来对了,你是已经去过19楼了?
小方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想起昨天唐晓希那抓狂的样子,我真的能忍受得了19楼的工作?
那好吧。
我还是选择了妥协。反正我都没去19楼了,再拖一天也不会比唐晓希他们先去的人熟悉。
诶呀我就知道!鸢你最好啦!那我待会儿把手术室发给你哈,回头请你吃饭啊!小方都不带喘气,啪嗒一声挂了电话。
什么事?贺绥问。
同事。我已经将手机收起来,继续吃东西,找我代班。
什么时候?贺绥又问。
明天下午吧。
具体时间还不知道,只能等小方发信息了。
哦。贺绥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说,明天下午我也有班。下班可以一起走。
嗯?
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像是猜透我在想什么,贺绥又说了一遍,明天下班我和你一起走。
跟我走干嘛?
你你还要来我家啊?
我紧张起来,他要是知道林澄还在我家借住
我有这么说吗?贺绥却回道。
见我表情僵硬,他难得挑了下眉,怎么?想我去?
呸,你可别吓我了,我这表情像是欢迎吗?
我默默地重新吃起烤rou,手机又响了一下。
肯定是小方明天手术的科室,我顺手拿起来一看,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靠!
贺绥见我一惊一乍,怎么了?
没,没事!我赶紧收了手机,又塞了几口烤rou。
我勒个去,我怎么忘了小方待的是泌尿男科!
她让我代班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