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
同盟首都的贫民窟里,是幽深不见底的绝望。
年幼的迦兰德躲在母亲身后,紧紧地抓住母亲破旧短上衣的衣摆,她目光躲闪着,不敢直视门口肮脏的雪地里站着的那个衣着华丽的陌生男人。
那个男人在对醉醺醺的父亲开价,迦兰德第一次看见父亲对她投来那样的眼神,眼神里全是对金钱的贪婪。
我们学校会把您的女儿培养成美丽优雅的高贵仕女,她会成为达官贵人的红颜知己,过上奢侈富裕的华丽生活。
不可能,不是的爸爸!不可能的!
迦兰德哭喊着,不愿意被带走。她虽然年幼,但却对同盟里弱rou强食的法则十分熟悉,天上绝不可能掉馅饼。
可是父亲已经被那一大袋金子所迷惑了,他醉眼朦胧地盯着那一大袋金子,贪婪地渴求着。母亲咬着嘴唇,有些不愿意放手。
让她去!我们的女儿会过上很好的生活的!父亲摇着金子,听着哗啦啦的响声,激动地把迦兰德拽出母亲身后,交给那个陌生的男人。
妈妈!妈妈!迦兰德嚎啕大哭,拳打脚踢地反抗着。
母亲的眼里有些不舍,可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再生一个,也会像我们的迦兰德一样美丽!
父亲殷切地揽过母亲的肩膀,兴奋地规划着宏伟蓝图。
我们可以换个大房子,再生一个漂亮的孩子!你喜欢的壁炉你喜欢的厨房,都可以买下了!
迦兰德望向母亲悲悯的眼神里,拼了命地想往母亲怀里靠近。
迦兰德会过得很好的。父亲循循善诱。
母亲闭上了眼。
妈妈!我不要走!我要妈妈!
妈妈!
迦兰德猛然从噩梦里惊醒,这已经是她无数次梦见分离的情形,对父母的思念眷恋已经慢慢变成仇恨和绝望。他们可以说他们还会有孩子,可她却再也没有未来了。
她知道,接下来,她还会梦到阿尔德雷女校的校长,那个男人坐在巷口的高档轿车里,丝毫不愿意涉足贫民窟的肮脏积雪。
他抚摸着迦兰德的头顶,轻声夸奖她,说她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小女孩。
想到这里,迦兰德一阵恶寒。
她慢慢地坐起来,里诺少校睡得很熟,并没有被她弄醒,迦兰德松了口气。她捋起刘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每次噩梦总是会出一身汗。擦完汗,迦兰德用手捂住脸,试图平复一下混乱的心绪。
自从罗德尼上校在电梯口对她甩脸色以来,这几天都是里诺少校好心好意把她领回去,有时做爱有时不做爱,施舍她一个地方可以安然入眠罢了。
迦兰德嘴上不说,心里是感激的。
半夜噩梦惊醒,又出了身汗,迦兰德有些口渴。她小心翼翼地下床,随手抓起浴袍,系好腰带想去厨房喝口水。
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休息区整体只有纤细柔和的灰蓝色灯带交相辉映,淡淡地并不刺眼,迦兰德也没有开灯,想快去快回。
顺着指示灯带,迦兰德往休息区的餐厅走去,静悄悄又昏暗的基地让她有些胆怯,她扶着冰冷的墙壁快步走去。刚刚一转进餐厅,往右手边的开放式厨房一望去,冷不丁就看见流理台前一个高大的人影。
迦兰德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来,幸好抬手捂住了嘴,只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在凌晨寂静的深海基地里,哪怕是些许的声音都能十分轻易地被捕捉到。他蹙紧了眉头,握着水杯转过身来。
你在做什么?他冷冷地发问道。
原本餐厅整体是没有开灯的,除了低处微弱的指示灯带外,便只有厨房里橱柜下的灯带亮着。当他开口发问后,迦兰德才反应过来,是罗德尼上校。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凌晨三点了,罗德尼上校却还穿着制服衬衣和裤子,似乎是没有休息的样子。
我想喝水迦兰德细声细气地回答。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质问下,迦兰德总觉得自己矮了一头。Yin晴不定的罗德尼上校,迦兰德有时候真的有点害怕他。
罗德尼上校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是却放下了手上的水杯,另外拿起杯子接好水,伸出手来递给迦兰德。
迦兰德连忙上前,走到流理台中岛后面,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接过水杯。
原本她以为罗德尼上校应该会直接走掉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一动不动地盯着迦兰德喝水。迦兰德微微一抬眼,就看见他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似乎是在打量她身上是否存在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迦兰德打了个冷战,原本便喝得很快,手抖了一下水便撒了一身。迦兰德差点被呛到,连忙放下水杯用袖子擦撒在胸前和锁骨上的冷水。
还没来得及擦上两下,迦兰德一下就被罗德尼上校架了起来,放到了厨房的中岛上。
你紧张什么?
他一下挤入迦兰德两腿间,伸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