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恼无比。
毕竟……
最初的时候,她的确迷恋过一阵晏棠。
该不该跟晏棠继续合作让她进退两难,有了他和前世的车辙,或许会诸事顺利,但想到要跟他上床,她又犹豫了。
“长公主,陛下有请。”小马子恭顺道。
李映柔回过神来,这才看见一身宫装的小马子。想到李韶,她眼眸一黯,整顿仪容,便随着小马子一道进宫。
来到勤政殿时,李韶还在兵部未归。
内侍奉茶后就退出去了,李映柔等的无聊,起身在殿内踱步。视线的末梢,桌案堆满奏章,其下掩着一副勾勒一半的画,仅看身姿就知道是谁。
她滞了滞,索性坐在桌案前执笔描绘。
不知过了多久,李韶火急火燎的走进勤政殿,“皇姐久等了,朕方才在兵部议事,耽搁了一会儿。”
李映柔过于专注,听到声音时笔尖顿时失去方向,拉出一道长长突兀的线条。
她抬头去看时,李韶正凝望着画作,温雅的脸慢慢变色,“皇姐,这画被你毁了……”
眼见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李映柔放下毛笔,不以为意道:“不就是一幅画吗,至于这样。”
李韶幽怨的看她一眼,俯身研究着是否还能修缮。
李映柔拍拍他的肩膀,细声问:“韶韶,叫我来有什么事?”
“那个……”李韶直起身来,“黛眉它昨日跟昭仪们玩了一会,吃坏了肚子,朕已经让太医看过了,但情况不太好。”
话落,他紧张的揣摩着李映柔的神色,让他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急躁。
李映柔微蹙眉头,问:“黛眉在哪呢?”
“在那。”
顺着李韶手指的方向,李映柔这才看到缩在描金榻上的黛眉,它过于安静,一动不动。
李映柔走过去,轻轻抚了几下它的脊背,猫儿的确萎靡不振的样子。
李韶行至她身边,安抚道:“皇姐,你别生朕的气,朕已经罚两位昭仪去抄写佛经祈福了。”
“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人们都说猫儿有九条命呢,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李映柔抬头看向他,明湛的双眼似有藏不住的心事,“韶韶,我……想问你件事。”
李韶见她难得肃然,颔首道:“皇姐尽管问吧。”
李映柔张张口,话却哽在喉咙中。
其实她很想问问,若是她谋反,他会怎么处置自己。前世李韶竟然想留她性命,委实让她意外。
不过这个想法稍纵即逝,不管白绫是御赐还是梁郁中假传圣旨,也没那么重要,横竖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这么想着,李映柔将话咽回去,释然笑道:“算了,时辰不早了,若无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起身行礼,与李韶擦肩而过。
李韶心觉不对,额间凸起细微的褶皱,追出勤政殿拽住了她的胳膊,“皇姐,你有事为何不与朕直说?”他滞了滞,低声试探:“马上就要到皇兄的祭日了,皇姐可是又恼朕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映柔眸光清寒,挣脱他的手,冷冷说:“陛下多虑了。”
但凡提及毅德太子,她就会变得寡淡无情,光眼神都能让人寒到心骨。李韶抿紧薄唇,开口时话音带着讨好之意:“皇兄的祭奠仪式朕已经派人准备好了,到时候朕会随同你一起去。”
每年皇兄祭日,李映柔都会准时前去祭拜,李韶也追随在侧,即便是登基后也没有一年缺席。
起初她有些抗拒,觉得他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后来也就想开了,若是让李韶替皇兄守一辈子陵也是应该的。
毕竟他坐的位置,本该属于她皇兄的。
脑海中浮现出皇兄衣决翩然的样子,李映柔只觉胸口又疼起来,不想多看一眼李韶:“多谢陛下。”
留下一句话,她踅身走下高阶。
这次李韶并未去追,而是驻足在白玉廊上俯首凝望。
李映柔没有坐凤辇,顺着冗长的宫道一路向南而行。
平心而论,李韶乖巧听话,一直待她很好。她也曾劝说过自己让往事消散,可执念就在心中反复叫嚣,挥之不去。
事发那天,皇兄自南方带来了礼物,邀她去玫若湖边去拿。只不过皇兄很奇怪,特别让婢子告诉她一定要单独前往,说有非常重要的事告诉她,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她满腹狐疑,只得听从皇兄的话,兀自赴约。
玫若湖边有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她抄近路从假山中穿过,殊不知却被人打昏。昏迷之前,他看到那人手戴白玉扳指,而这扳指就算化成灰她也认识,是她送给李韶的生辰礼。
事发之后她将此事告知锦衣卫,李韶很快就被带走秘查,然而却没有找到关键性证据。李韶坚称这枚扳指被偷,宫中大肆搜查也没有找到类似物件,最后父皇下了死命,此事不了了之。
她不甘心,一直在私下调查,有宫人告诉她,那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