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苏哥哥不必介怀,只是……”李映柔滞了滞,娇声探寻着:“我也很喜欢这幅画,不知改日能否去苏哥哥府上赏画?”
“殿下若是驾临,苏府可谓是蓬荜生辉。”苏恪微扬唇角,眼底烁光浮动,“臣,恭候殿下大驾。”
几天后,长公主的仪仗来到了苏府。苏府全员出来迎接,叩地山呼殿下千岁。
“都起来吧。”李映柔一袭绯红缂丝曳步裙,外罩织金对襟褙子,明媚的日头下缎面映着温润的光,略施粉黛的眉眼顾盼生辉,如清水芙蓉惹人艳羡。
苏老爷子前年已经去世,苏恪身为嫡长子,站在众人前首,抬眸与她相望。
她朱唇微张,露出盈盈贝齿,黑白分明的眼睛脉脉含情,单纯和欲完美糅合在她身上,仿佛一霎就能将人勾走,淹没在她铺造的温柔乡中。
“殿下,外面风大,请进府吧。”苏老夫人开口,斩断了两人绞缠不清的视线。
苏恪这才觉得自己冒犯了,咽了咽喉,敛正神色朝府中一比:“殿下里面请。”
入府后,李映柔寒暄几句就将众人遣散,随着苏恪往他住的院子走。一路穿山游廊,曲径通幽,她环顾四周,曼声道:“苏哥哥府上还是这般雅致,细想一下,我都好几年没来过了。”
两人比肩同行,苏恪叹道:“是啊,自从毅德太子故去,你就没有再来过。”
李映柔闻声,一丝怅然漫上心头。
皇兄跟苏恪是好友,经常带她来苏府做客。情窦初开时,她默默喜欢过苏恪,后来她一心报仇,也顾不得儿女情长,就把苏恪放下了。再后来,她有了晏棠。
见她不说话了,苏恪侧头,看出了她的哀伤,“是臣多言了,又提到了殿下的伤心事。”
这种情绪恰到好处,自然是要利用一番,李映柔苦笑道:“没事,我就是突然有些想皇兄,以前我们三个有空就会聚在一起yin诗作对,那光景多么美好,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了……”
声音哽住,她停下步子,抬头看他时眼眶shi润,浓黑的眼睫微微一颤,泪珠就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美人落泪,谁都会心焦。苏恪旋即慌了手脚,在身上来回摩挲也没找到帕子,到最后只能用袖阑去拭,柔声细语的哄她好久。
见他急出了汗,李映柔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敛起情绪。
这么一折腾,两人的距离进了一些,又找回了少时相处的感觉。她抽抽搭搭去牵苏恪衣袖,而苏恪满心怜香惜玉,也没有拒绝。
两人就这样在曲折逶迤的廊子下往前走,谁都没有再说话。
锦衣卫总衙,晏棠将最后一本话本扔在桌案上,执笔写下心得,一手正楷丰腴雄浑,结体遒劲。他低眉垂目太过认真,没有留意到孟烁进来。
“大人,你看的也太认真了吧?还做笔记?”
晏棠被他惊诧的声音慑住,笔尖一顿,在纸上留下一簇墨点化开,抬眸瞪他。孟烁吓得不敢再多嘴多舌,摆正神色杵在一旁。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晏棠这才收笔,将密密麻麻的簿子阖上,存放在桌案的抽屉中。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僵直的筋骨,手扶腰间鸾带,“你去找一趟长公主,就说我今晚想约她听戏。”
“听戏?”孟烁面露难色,“大人,今天这戏怕是听不成了。”
“何出此言?”
孟烁支支吾吾,在晏棠的眼神威胁下,如实道:“长公主今天去吏部苏主事家中做客,午膳在苏府用了,方才他们去永定湖游船了,怕是要在船上用晚膳了。”
晏棠:……
傍晚时分,游船归来,停靠在永定湖码头上,准备行船宴。
远远望去,湖面金波粼粼,奢华的游船长约数丈,船舱高耸四层,其上盖着重檐歇山顶,还未天黑里头的厢房就已经灯火辉煌,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三楼包厢中,进门便是绣镶斑斓山水的屏风,其后隔着一方铺设绚丽的天地,四壁垂画,角落摆着青花瓷置瓶,秋花枝干高低错落,古朴雍容。
随着一个个婀娜的身影进进出出,顶臻菜品陆续上齐,摆在红木镶嵌螺钿方桌上。
苏恪拎着彩釉花壶,替李映柔斟上虎丘茶,“殿下对臣的关照,臣无以为报,只能略备薄宴,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苏哥哥别这么客气,弄得好生分。”李映柔微微探身,欣赏着面前的饕餮盛宴,“我多年没来,没想到这船上的菜品看起来还是老味道。”
苏恪深以为然,指着面前的五彩糯米丸子说:“臣记得殿下最爱吃这道花珍珠了,玩了半天估摸着也饿了,殿下快用膳吧。”
“嗯。”李映柔拿起顶绕金丝的箸筷,稍稍尝了几道菜,便停下来说:““苏哥哥,马上就到秋猎了,陛下让你伴驾,圣旨已经收到了吧?”
“臣已经领旨了。”苏恪放下箸筷,心生纳罕:“殿下怎么知道的?难不成……”
李映柔莞尔,“我跟陛下说最近有些想念苏哥哥,陛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