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筷子拌一拌,清爽的黄瓜不仅看着颜色好看,更能融合了rou酱浓郁的口感,叫人再吃多少口都不会觉得腻。
陆见清吃完饭,正要把剩下的酱拿个小罐子装起来留着下次直接用,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接起来一听,是陆老道的电话。
“徒儿,你将为师的法尺送来孙家一趟。”陆老道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过来,“你看我这个记性,是越来越不行了。”
“行,我知道了。”陆见清穿上外套,又问清了孙家的地址,就从陆老道的抽屉里找出他所说的法尺,动身前往孙家。
陆老道的法尺是漆红桃木的,上面还刻有一些相关的符篆,陆见清把东西送过去时,没多久就找到了孙家的位置,毕竟这片村子里也就孙家那么一户人家在办道场么,好找得很。
孙家门前有块空地,这会儿正好拿来给道长们敲道场用,陆见清过去一看,只见陆老道正和另外几个道长一起围着张八仙桌抑扬顿挫地唱着些什么,时不时指挥着几个戴着白花站在一旁抹泪的死者亲属站到案前焚香祭拜。
她本想放下东西给陆老道发个信息就走,谁知才走出两步,便听孙家几个邻居凑在一块碎碎念:“唉,人活着的时候没能好好尽孝,死都死了,再摆这些排场有什么用啊。”
“可不是,不过谁晓得他们摆这一出是为什么,前几天老孙家人都没个动静的,临了突然闹这么大一出排面,要我说,没准是孙大爷半夜里回来找他们,把他们吓怕了,这才有的今天呢!”
“要说孙大爷也是可怜,辛辛苦苦一辈子,儿孙就没一个成器的,换了是我,我也不甘心……”
“诶,对了,他们家这回不还找了村口那个姓钱的神婆嘛,就等着道士先生们敲过了道场,再让神婆请孙大爷上身,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说来那个神婆好像还有点门道,上次咱们唠嗑那会儿不是说,她自个儿跟请她那些人怎么说的来着,说她上辈子在Yin间那会儿,是地府那个、那个谁的亲戚?”
听到这里,陆见清也来了兴趣,她不禁竖起耳朵,悄悄靠近了那几位聊天的阿婆。
地府有亲戚,是黑白无常还是哪个Yin差,该不会好巧不巧,是她哪个认识的鬼吧……
说话的阿婆想了会儿,一脸肯定地道:“这个我记得!钱神婆上回说,她是地府里头酆都大帝的亲孙女投的胎!”
周围的邻居“哇”的惊叹一声,酆都大帝啊,虽然不知道在地府究竟算个什么官,听起来也没有阎罗王之类的来的耳熟,但带了大帝两个字的,还是一听就很了不起!
陆见清:“……”
陆见清:“???”
她怎么不知道,他们陛下还有那么一门大孙女?!
涉及领导的清白,陆见清暂时也不打算走了,她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到一旁,掏出手机打趣地给戚晏发了条信息:【……听说你在阳间还有个姓钱的大孙女?】收到这条信息的戚晏:“!
戚晏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拨了个电话过去:“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污蔑我的清白。”
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单身鬼,向来洁身自好,哪来的什么孙女不孙女的!
胆敢在陆见清面前如此构陷他,此人用心何其歹毒,简直罪不容赦!!
戚晏咬牙切齿地道:“你现在在哪儿,把地址给我,我马上过去。”
陆见清:“……”冲他这个语气,她有理由相信,对方其实是要马上过来抓人下地狱的。
其实钱神婆的心思实在很好猜,陆见清琢磨着她这么说无非是想借着戚晏的名号给自个儿身上镀一层金,哪能想到有朝一日,这种话还真能传到被她拿来充门面的另一位当事人……不是,当事鬼身上……
戚晏执意要来,陆见清劝不住他,只好收起手机,转身朝孙家走去。
前边的道场刚好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陆老道喝了几口水,抬头一看自家徒儿站在那儿,稍愣了一下,“见清,你怎么还没走?”
“哦,”陆见清随口找了个理由,“晚上山路太滑了,我怕你一个人不安全,就想等你一起。”
“害,我还以为呢,”陆老道不在意地摆摆手,“你别看我年纪大了,身子骨硬朗着呢,哪能走个山路都能摔了。”
话是这么说,但徒弟关心他,他还是很高兴的,又假装不在意地提高音量,大声跟其他几位道长炫耀了一番自家乖徒儿有多贴心。
顶着相同冷漠脸盯着陆老道的道长们:“……”
真的不能联合起来套个麻袋把这老头打一顿吗?
几人说话间,孙家人已经集体向那位姓钱的神婆拱去,走在最前面那个孙大爷的儿子孙建军紧张地在神婆面前坐下,小心翼翼地问道:“神婆,你看能不能请我爸出来,和我们说几句话?”
钱神婆看模样也有个六七十岁了,她顶着一头半百的头发,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众人,没说行或不行,身子却剧烈地抽动起来,嘴里哼哼唧唧地不知在念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