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露出了里面的红色血rou,若走进,还能听到这双头怪物的微弱喘息。
弱到几乎听不见,但它依然活着。
只是,若它有自己的神识,一定会想到四个字:
生不如死。
发泄了一通的白玥潇双眼重归于清明,她吐出一口浊气,走向地上的妖兽,再起刀起刀落,砍掉了它的两个头,给了它一个痛快。
理智重新归于脑中,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她那相公会不会已经死了。
白玥潇收起刀,努力辨认了一下方向,然后朝着东面走去。
终于循着并不清晰的记忆找到了她离开的那个地方,白玥潇平静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四周的树光秃秃的,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烧过——也不像是烧过,她并没有闻到焦糊的味道,那光秃秃的枝干也并没有被烧黑。
更诡异的是,黎靖修晕倒在地上,那原本可能会吃掉他的妖兽已经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她走上前,黎靖修双眼紧闭,呼吸微弱,依旧没有任何心跳。
白玥潇沉默了。
*
“夫人!您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春棠一脸担忧的看着撑着头,一脸疲惫的白玥潇。
昏黄的灯光映着她美艳却有着丝丝倦意的脸,不禁让春棠也生出了几分揪心。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庄主夫人并没有那么不好,至少她对奴才的态度相当平和,也从没罚过人。
“我没事,”白玥潇坐直了身体,抬头问道:“宋神医回来了吗?”
春棠抿抿唇,摇了摇头。
“都怪我。”白玥潇轻轻叹了口气。
她说这话,多少带着几分真心。也正是因为这几丝愧疚,她才没离开宋宴的院子。
“这怎么能怪你,”春棠还没说话,司千就推开门走了进来,但因为惦记着黎靖修的病情,所以他的语气也比平时弱了三分,声音也可以的压着,生怕吵到了黎靖修,“全都是那绑匪的错,庄主平日从未与人结仇,他们一定是认错人了,才把庄主给绑了去。”
“抓到人了吗?”白玥潇问。
司千挠了挠头:“我去的时候,那寨子已经空了,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白玥潇闻言,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司千也觉得这样的情况有些诡异,“我是先官府的人一步去到那的,那里别说是一个人,就连一根头发恐怕都没剩下。”明显是经过了仔细的筹划,才撤离的。
白玥潇垂下眼,问道:“那……陈家兄妹也没找到么。”
这自然是没找到了。
比起自己的亲生儿子,那黎老夫人似乎更在乎陈家兄妹的下落,司千清清楚楚的记得,当白玥潇费劲千辛万苦,带着庄主回来的时候,那黎老夫人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他们的后面,寻找那对兄妹的身影。
然后,庄主被师父带回院子,白玥潇的身影也消失在门口,黎老夫人才低声的喃喃起来,神色中的担心跟他的儿子儿媳没有半点关心。
这话,司千没说出来。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春棠已经离开了,司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白玥潇看向司千。
司千说:“这事我也是回了山庄才知道的。”
发现白玥潇等人被绑架了之后,宋宴立刻就带着他去找人了,而青竹则留下来与官府的人待在一起。
那样热闹的情况下,那这场sao动闹得不算小,自然惊动了官府的人,那些人一听是游淩山庄的人,也不敢怠慢,彻夜的追查绑匪的消息。
只是找了两天一夜,都没能找到人,宋宴觉得有白玥潇在,黎靖修应该不会出现性命问题,说不定她还能把人给带回来,于是就叫司千回了庄中,他继续在外面寻找,而青竹,因担忧,一直住在官府的附近,生怕错过了什么要命的消息。
接到白玥潇的时候,宋宴其实也才回来不久,黎靖修这样的情况也在他的意料之内,只是黎靖修元气大伤,即便预料到了,也是不好应对的。
司千回来的最早,也是最先知道这件事的:“黎平死了,但不知道为何而死,是路过后山的一个下人发现的,他躺在林子的前面,肝脏已经被乌鸦给吃光了。”
白玥潇听后,心中没什么反应:“老夫人怎么说?”
“老夫人只是让人处理了尸体,就说等庄主回来再说……你说那后山,是不是真的有鬼。”司千忍不住想,提起后山,这老夫人也是一脸畏惧,连报官都不敢。
但仔细想想,先前死过那么多下人,都没查处过什么线索,可能是习以为常了吧。
没过一会儿,宋宴也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药瓶。
白玥潇看见宋宴,自动站起来,让开了位置。宋宴走过去,摸了一下黎靖修的脉,神色稍缓,然后捏着他的嘴,将一粒黑色药丸为喂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