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返航后,希恩维文被关进了莫尔德星的监狱中。
他不知道自己被囚禁了多久,每天都来来往往不同的人类,使出不同的法子严刑逼供。鞭子抽打是最基本的,令人窒息的水刑、最高电压的电椅等等酷刑施加在他身上,他被折磨得伤痕累累,仍然一声不吭,不交代出地下革命军的窝点。
一日,黑黢黢的监牢闯入一个不速之客。他的脚步声和其他人的粗鲁不同,轻柔地踩在地上,似乎不想打扰到他。
洛昆走进来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看到,除了角落里一双绿莹莹的眸子。
接着他打开灯,希恩维文一副狼狈的模样映入眼帘,脖子上套着粗大的狗链银色金属链条,如同婴儿一般埋着头蜷缩在墙角。身上的破碎布条沾满了发黑的血迹,里面露出被皮毛包裹住的肌rou。
很久没打抑制剂,希恩维文出现了返祖迹象,脸上也被短而密的茸毛覆盖。
“小猫咪,很久没见,想我了吗?”
希恩维文沉默不语,洛昆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蹲了下来,拿出药膏刚要给他敷药,“啪嗒”一声,手上的药膏罐子被希恩维文猛然伸出的爪子打翻。
“黄鼠狼给鸡拜年。”
“黄鼠狼都知道,还懂不少。”洛昆没有生气,从地上捡起药膏继续帮他敷药。
他的皮毛润滑,伤口藏在细密的绒毛下,即便受伤也是一副油光水滑的样子,涂药的手指在皮毛上滑过格外丝滑。洛昆刚给他擦了一下药,又是啪嗒一声,药罐再次被打翻在地上,不仅如此,洛昆手背也被他的爪子挠了一下,多出两道血痕。
“看来你是不领情,算了,自己擦吧。”洛昆在他面前放下药膏,接着重新站了起来,俯视着希恩维文低垂的眼皮,里面的眼睛发出凶光,他想到以前养过的猫,忍不住笑了起来。
“猫不像狗,总是喜欢咬人抓人。”
此时,希恩维文缩在墙角,除了类似人类的四肢比例,其他部分几乎和巨大猫科动物一样,毛茸茸的黑色短毛布满了全身,连脑袋上的黑发也和皮毛融为一体,只有胸口隐隐约约露出一小块白色茸毛。
“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明礼总督今天订婚,再过几天便正式结婚了。”洛昆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仿佛来自官方的通知。
希恩维文这才瞧了他一眼,但马上低下了头。
“怎么,不惊讶?明礼是你朋友吧。”
“他要和薇安公主联姻,我早就知道了,还是我建议的。”
“不错,柔怀政策就该这样,软硬兼施,这才利于长时间的统治。”
“才不是。”希恩维文朝他吼道,“是为了独立后两个种族能和平共处。”
“那,爱情呢?”
希恩维文当即一愣,他没想到洛昆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惊讶地抬头看向他,他却露出了熟悉的讥讽般的假笑。
“开玩笑的。”
“我是你的玩具吗?杀了我吧。”
洛昆收起了笑容,认真地说道:“我替总督给你道歉,他说你以前救过他,所以留你一条命。从今天开始,不会有人再来拷打逼供了。”
“不需要。”希恩维文神情冷漠,“如果他真想道歉,就把地球的人赶走,让我们安安静静地生活。”
“他不也来自地球吗?”
希恩维文争辩道:“他不是,他是在莫尔德星出生的。”
“小猫咪,你太天真了。”洛昆看着他满眼怒火的眼睛,瞳孔化成了一条黑色竖线,情不自禁捏住了毛茸茸的两颊,“别这么生气,我跟你说个好玩的吧,你知道我怎么劝说明礼的吗?很简单,他不是圣父,就算没有我,也不可能真的和母星为敌。独立,不是目的,是手段。”
心中的沮丧加剧,希恩维文鼻头一酸,低吼道:“我要见总督。”
“见不到的。”
希恩维文眼中兀自流出泪水,即便被严刑拷打,也比不过好友的背叛。
洛昆见他眼睛哭得红红的,再次俯下身轻轻帮他擦去了泪水,安慰他说:“我明白了,你喜欢他吧。”
这句话一说出来,希恩维文迟疑了两秒,又是抑制不住地捂着眼睛哭了起来,洛昆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是在一旁摸着他毛茸茸的背,温柔地安慰他。
“我没想到明礼会变成这样,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从人类建的城市里好奇跑了出来,差点被野兽吃掉,是我救了他,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少爷。”
“难道明礼对你开了什么空头支票吗?我们这种人类,最会干这种事,别信。”
“可以抱抱我吗?”
虽然是希恩维文问洛昆,但他没等洛昆回答,却主动抱了上去,熟练地吻上了他的唇。希恩维文一边接吻,一边撕开挂在身上的破布,浑身毛茸茸的皮毛都展示在了洛昆的面前。
希恩维文看过许多地球人的电影和杂志,人类似乎很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动物,他们叫他们猫,也是洛昆最开始关注自己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