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
“字面意思。”言森笑笑，又喝了口水。
他又想起和纪歇颜相遇的那天。
纪歇颜将衬衫丢一边：“不疼。”
店门大开，却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确实是在等。
纪歇颜长得实在太好看了，腿上又有伤，言森舍不得让他睡地板，便将自己的床分他一半，还把最喜欢的棉衣送给他穿。
他慢悠悠喝了一口水，淡淡对闯进店里的人说：“等你们很久了。”
西装男手臂肌肉不断绷紧，用力到额上渗出汗来，握着他拳头的手却纹丝未动。西装男脸色大变，言森唇边露出一笑，扭转右手，猛然一脚踹出。
男人冷笑：“言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言森问他：“疼不疼？”
“阿颜，醒醒，阿颜……”
搽完药油，帮纪歇颜盖好被子，言森坐床边盯着他苍白的脸看了好一会，然后起身关灯，出了卧室。
言森哪敢陪他胡闹，亲几下摸几下便将人哄去洗澡。等纪歇颜从浴室出来，言森让他趴床上，拿了药油仔细给他搽，搽到一半发现人睡着了。
头上那伤口肯定流了不少血，言森这样想着，心疼得不行。
酒店经理转头就将纪歇颜受伤的事汇报了上去。
纪歇颜一下坐起身：“真的吗？”
言森在寺庙里待了二十几年，统共也就下过两回山，这座城市里他认识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１１
“我买的。”言森仍是笑，“还有虾饺
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肌肉壮实，是纪父的贴身保镖，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言森：“纪老夫人命我们来带小少爷回家，还望言先生行个方便。”
他以前不会也不爱抽烟，是纪歇颜教他的。
言森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纪歇颜皱眉翻个身，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１２
到最后，言森把自己整个人整颗心也都给了他。
男人朝身侧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凶恶地看了言森一眼，猛扑上前，扬手一拳照着言森面门砸去。言森轻松握住西装男的拳头，左手稳稳端着杯子，一滴水都没洒出来。
言森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今天有肉包。”
纪歇颜问言森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言森客客气气朝领头的黑衣保镖比了个手势：“请。”
那年冬天下了场罕见的大雪，大雪封山十几天，偏就在那十几天里，锦骁不断地给他打电话。他在电话里哭，他说，师兄，我好累。
言森进书房调出店门外的监控，沉着脸仔细看起来。当看到纪歇颜被人一棍子打在头上的时候，言森捏碎了手中的鼠标。
言森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端着杯柠檬水。
那是他恨不能天天捧在手心里的人，言森见不得他受一丁点伤害。
最后也没看成，因为他在半路捡到了受伤昏倒在树林里的纪歇颜。言森将他背回去，户外温度那么低，纪歇颜腿上的血却流个不停，淌了自己一身。其实那伤口也不是很深，言森受过比这更严重的伤，但从没见过有人这么能流血。
纪老夫人大怒。
那是真打，言森在一旁看着都疼得不行，锦骁嘴里哇哇叫，一个劲儿喊疼，却一滴眼泪没流。言森帮他擦药的时候他还笑着说，我妈最见不得我哭，我才不哭呢，再疼也不哭。
那是言森第一次听到锦骁哭。他这小师弟特别皮，小时候没少挨他师父的揍，十七岁那年跟黑帮混混打群架，闹得很大，还上了新闻，回山上被揍了个半死，他抱着师父的腿连声保证以后再也不打群架了，师父丢了棍子，听他又说，以后肯定一对一干死那些个王八犊子。师父就将棍子捡起来接着打。
言森点点头：“你们要找的人确实在我这里，不过他睡着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言森伸手按他腰侧。
。
“要是我们今晚一定要把人带走呢？”
连续三天晚上接到锦骁喝醉酒后打的电话，言森坐不住了，他决定去看看。
言森笑眯眯望着他：“真的。”
纪父被母亲管惯了，不敢轻易拿主意，从小情人被窝里出来，连夜赶回主宅，跟母亲说了这事。
“不吃。”纪歇颜语气里充满了嫌弃，“你们这伙食太差了。”
言森掀开被子，露出纪歇颜的脸来：“起来吃早饭啦。”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凌晨一点四十分，十几个黑衣人涌进了城北长宁街上一家名为“歇一歇”的咖啡馆。
一米八几的大汉跟个破布袋似的，横着往后倒飞出去，哐哐撞倒一整排桌椅。
他上哪去得罪人。
纪歇颜啊了一声，怒气冲冲瞪向言森，见对方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皱了皱眉，伸手将人揽怀里，翻身压床上：“疼死了，快给我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