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累了还有苏碧痕背她呢!她也不是不能吃苦,只是古代的路太远了啊!!!不像现代有各种方便的交通工具,平常走个半小时就很多了,在古代好像移动到某个地方,走个半天都很正常。
这日傍晚,他们在一处驿站边落脚,驿站虽是提供官员住宿、换马的场所,但也会有普通商旅队伍落脚休息,因此也在周遭发展了小规模的客栈和茶馆。
正当他们点了两碗面要吃的时候,几架马车风尘仆仆的驶入驿站门前主干道,偏向面摊这侧停了下来。
为首的蓝底马车,有篷有窗,略显华丽,只是插了几支羽箭。后方三辆马车,是囚车,用木条做的车厢,看得见里面关着许多脏兮兮的人,有些羽箭直接插在人身上,马车停下时,底下滴滴答答的。
一名仆侍从囚车的车驾跃下,跑到前方,左手掌伸直搭在右拳上,恭敬的朝蓝色马车内道:「妻主,我们平安到达驿站了。」
只见一个白面书生样貌的男子单手掀开帘子,另一手护着车顶门边,以免那穿着锦袍蓝衣的小姐出来时撞到头,车下刚刚那名唤她妻主的男人,连忙上前托住她的手,让她踩在另两名趴跪在地、充当脚凳的仆侍背上,从容的下了车,她边下车嘴里边骂:「那些个劫匪脑袋装糨糊吗?我们这么明显的奴隶商队没看到?根本没有金银珠宝,劫个屁!货都还在车上没卖出去呢!为什么不劫空车啊?肏他爹的啊!」她有着一张利落的长脸,没有浏海,发全上拢,在后脑上方微微盘了两个髻,其余则披散在背上,有种江湖侠女的感觉。
那小姐站在车旁,身姿凛然,中气十足的对手下说:「快检查一下货怎么样了?折损状况如何?还有多少可以卖?一刻钟之后向我汇报!」话毕就转身,白面书生和夫郎跟在她身后,朝俩人吃面的摊子走来,她于靠马路那桌坐下,点了半斤肉、一壶酒,两名男子就站在她身旁。
姚双凤和苏碧痕,一边吃面一边看其他人解开木门上的锁,带着脚炼手炼的奴隶一个个下了车,有的可以用跳的、有的用爬的、有的直接滚下或摔下来。
姚双凤注意到一个显眼的发色,就是跟胡大哥他们家儿子类似的那种橘棕色,在一片脏污的人群当中特别显眼,而且那奴隶也较为高大,他在最后一辆囚车上,蹲坐在车尾,身后似乎中了三支箭,囚车的门开在侧边,中央的人陆续下了车,空出囚笼中央之后,他松开怀抱着的两个孩子,才往前移动,小心翼翼带着箭下车。
那两个孩子下车后,连忙跑向另一位看起来像是父亲的奴隶身边,三人蹲着抱在一起哭。
其他车的奴隶也在陆续下车,然后这位高瘦的红发奴隶,跪在地上倚靠着车轮,用带着炼条不方便的双手,以艰难的姿势伸往腰后、背后,抓住箭柄,拔出了大腿和腰侧的箭头,折断了背上的羽箭,然后就卧倒在地上,小喘着气。
不一会儿,奴隶商队的仆侍向小姐报告:「本次伤亡共十六名,其中二名死亡,一名重伤,其余尚且有行动能力。」
突然面摊老板过来喊话了:「让你们这些臭烘烘的车停在这儿已经很仁慈了啊!不该有的垃圾别落在附近,离开时那些脏东西也清理干净再走!」
那小姐递了一块银子给面摊老板:「不好意思啊!垃圾我们会带走的,但我们人手不足,地上的脏污可否麻烦老板代为处理?」
那老板接过银子「哼!」了一声,应是默许了。
小姐转头跟那仆侍说道:「重伤的是哪个?带来我看看。」
于是两名仆侍过去吆喝那红发奴隶起身,他扶着车轮勉强站起,被嫌动作慢鞭打了几下,只见他微微侧身,让鞭子落在手臂和没受伤的那侧身体,刚迈出一步,踉跄又摔倒;那两名仆侍只好架着那红发的男人的胳臂,让他的脚垂在地上,一路拖了过来。
他被拖行的时候,看得出骨架非常好,猿臂蜂腰、肩宽腿长,仅下身有一块及膝的遮羞布,他瘦得非常精实,胸腹也像苏碧痕那样隐约得见肌肉曲线,但非常浅薄;皮肤也黑黄干扁的贴附着,不像苏碧痕的光泽有弹性。
一被放下,他又倒在地上了,小口急促的喘着气,好像很用力要呼吸,但是吸不到气,很痛苦的样子。他的红短发无扎无束,狗啃般的鸟巢盖在头上,遮住了双眼。
此时,几匹马零散的跑来,排在囚车后列队,一名看起来像队长的人下了马,向着小姐这边走来。
小姐看着他走近,又开口骂:「素闻四方镖局远近驰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怎么我头一回找你们保镖就遇上这等贼事?」
那队长弯腰拱手:「夏少主,四方镖局讲究诚信,此番货品损失,如契所载,每件依三两银子作赔。」
「哼!那契约上只写到死透不能售出的货才有赔偿,可我还有十几名中箭的货呢!原本可以五十两卖到伎院的那些高档货都糟蹋啦!」边说边揪起地上那红发的头颅,他浏海被抓起,露出一双痛苦微瞇但碧绿得鲜明的瞳仁。「我当初可是出了西镖的价码保的这趟镳,人说西镖镖头虽魁梧雄壮,但心思缜密、事前规划周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