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里都有这个意思吧,只可惜,宣平侯府渐渐被先皇怀疑,家里便不太愿意了,要她少去宣平侯府走动。
她伤心的很,不愿意放弃,便想问问陆靖言是否喜欢她,毕竟两人一直都是以亲戚相处,她觉得自己似乎都没有感受到陆靖言对她与旁人有什么不同。
她找到他,暗示他说道:“我娘逼着我逼着嫁旁人,靖言,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时候,陆靖言穿一身鸦青色长袍,眉目之间都是极淡的神色,他们一起站在临街的茶楼之上,远远地瞧见街上停下来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个姑娘。
她穿着海棠红翠纹如意蜀锦裙,乌发雪肤,生得明媚又娇俏,发间的珠花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在阳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那女孩儿满脸都是笑,对着身旁侍女不知道说了什么,继而那素白的手执着桃粉色的手绢笑得乐不可支。
那样漂亮的女人,让四周的景致都变得更有味道,她的马车似乎都比旁人的更好看,脚上更是一双Jing致又俏丽的绣鞋,每走一步,都宛如仙子般姿态美好。
王秀娥眼睁睁地看着陆靖言的目光锁在那女孩儿的身上,完全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她心里发苦,问他:“靖言,你喜欢那样的姑娘?”
陆靖言收回目光:“徒有其表罢了,表姐若是无事,我先回去了。”
可是后来,他娶了那个掩唇一笑美到不可方物的姑娘。
都说他是被逼的,都说是皇上羞辱他,人人都在看他的笑话,王秀娥也在想,陆靖言一定恨透了这个女人。
可是,他与那女人同房了,眼线来告诉王秀娥,世子把那女人欺负得哭得跟猫儿似的,说世子不搭理那女人,可三日便要去一趟她房中,一歇便是到天亮,说世子给她买了许多漂亮的衣裳首饰,每每弄到些好东西都让人送到她房中。
眼线还说,世子喜欢吃那女人做的糕点饭菜,每次都比平时吃饭用得多,说那女人痴情无比,打着灯笼在廊下等,世子回去之后瞧见了,便一把把她抱起来直接回房关门。
王秀娥心痛死了,她甚至控制不住地到陆靖言跟前问:“你难道喜欢上了旁人安插在你旁边的眼线?万一他们是要她害你。”
那时候,陆靖言疲惫极了,他坐在椅子上,抬眼看着她:“我不喜欢她。”
话音才落,有人来说长清园的世子妃不慎摔了一跤,陆靖言随手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瓶药膏递过去:“拿去给她,不必说我给的,本世子很忙,没空去看她。”
王秀娥忍不住笑出来,那瓶子药膏有多珍贵,她是知道的,那是西域进贡来的,统共只有那么几瓶,还是宣平侯府得势之时皇上赏赐的,被陆靖言随手给了齐雪音。
他说他不喜欢她,做的却都是喜欢她的事情。
哪怕后来,这两人和离,世子妃的位置空了,王秀娥却依旧恨极了齐雪音,她嫉妒死了那个被陆靖言喜欢的女人。
哪怕如今,她已经嫁做人妇,忽然间瞧见了齐雪音,还是忍不住咬了咬牙。
没有哪个女人能做到不嫉妒被心爱的男人偏爱的女人,而她,是嫉妒到恨不得齐雪音当场死在自己跟前!
杨明熙正在发愁如何使绊子之时,王秀娥凑上来:“我知道你与那齐雪音不睦,我帮你想法子。”
茶楼里人来来往往,实在是繁杂,尤其是雪音生得好看,虽是蒙着面纱,可时不时有男人望过来,翠莺不敢再待,提醒雪音尽快离去。
雪音点头,与翠莺一道结账下楼。
翠莺先扶着雪音上了马车,而后自己也上了马车,这才吩咐车夫开始赶车。
如今大白日的人正多,但一般百姓瞧见贵人的马车便老早会躲避一番,因此车夫也没有很慢。
只是,那马走着走着,忽然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瞬间闯了出来,车夫猛地一勒缰绳,妇人没头没脑地骂了起来:“做什么?想撞死我们母子吗?”
她手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往马儿眼睛上一撒。
马儿骤然受惊,一阵发狂,马车被马儿带得疯狂乱震,雪音和翠莺都被带得七倒八歪,想要掀开帘子瞧瞧竟然都不能!
杨明熙和王秀娥站在楼上的窗下往外看,杨明熙其实有些后怕:“不会有人知道吧?”
她从前着人轻薄齐雪音之事,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在报复她,杨明熙心中有些不安。
王秀娥嗤得一声笑了:“你啊,就是太傻了。手脚干净些便是了。谁能查得出来呢?”
两人眼看着齐雪音所坐的马车就要翻了,若是摔下来,不是断腿就是断胳膊,便觉得快活。
看热闹的人许多,雪音和翠莺吓得忍不住叫出声来。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三个男子,身手都是了得,一个负责镇住疯癫的马,一个两手猛地抓住马车的车把手,另一个则是站在快要翻了的马车车身一侧,一掌把马车推得重新站立在地上。
旁边看热闹的人都瞪大眼睛,这样厉害的功夫,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