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
屋子里丫鬟都是讶然,这一箱东西俱是十分珍贵的衣料缎子,珠宝首饰, 还有一对彩泥捏出来的人偶摆件, 乍一看就是寻常的人偶, 可雪音仔细一看, 只觉得脑仁子都是疼的!
那人偶分明是照着她和陆靖言的样子捏出来的!
两人身上的穿戴, 五官与神态,都捏得惟妙惟肖,若是熟识他们二人的人瞧见了, 只怕立即就能认出来, 到时候有口都说不清楚啊!
她啪地一下把箱子盖上,吩咐翠莺:“快, 收起来吧,我困了。”
等雪音心慌意乱地回到床上放下帐子,这才敢打开那封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
“雪音:初三那日我去齐家见你。”
翠莺悄悄地问:“阿姐, 怎的了?”
雪音让她进帐子里来,沉声问:“若是陆靖言说要来这里见我,你觉得他能见得到吗?”
翠莺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但仔细一想,却只能缓缓说道:“若是世子想来, 只怕没有什么阻拦得了他,尤其是如今,皇城之内除了皇上,就是宣平侯得势, 无论走明的还是暗的,他想来都有许多法子。”
雪音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我绝对不能见他,我既下定决心远离他,他来我便走。若是实在躲不过,我便禀告了母亲,去乡下住。”
“阿姐,那您打算如何是好?尚书府再大,世子总能寻到……”
“初三那日,我便不在家里待着了,到时候我随着母亲去外租家拜年。”
见雪音这样说,翠莺也松了一口气,他们齐家的家事,陆世子总不能都料得到吧?
起初雪音没打算去拜年,她如今哪里都不想去,梅氏也依着她。
可等到初三一早,她又悄悄地说:“娘,女儿还是想去,但可不可以偷偷地去?不想要人知道我出门了。”
梅氏摸摸她的头:“好,那你换一件暖和的衣裳,你外祖母若是见了你,定然很喜欢的。”
雪音也去梅家之事并未让下人知道,临时才上了车,她上车之间回头看了一眼齐家的院子,微微一笑。
陆靖言就是再有能耐,也没法子在一个没有她的地方找得到她。
马车行了小半个时辰,一路上梅氏都牵着雪音的手,给她说外祖家的事情。
梅家并不算富庶,但祖上便是读书人家,极守规矩,如今到了这一代,出了个翰林院大学士,外加齐尚书的助益,家中子女思想开阔了些,名下铺子田产之类的丰盈了许多,家门才算稍微有了些风光。
雪音下了马车,立即就瞧见几位舅母,表兄弟姐妹在等着他们。
梅家之人都是郎朗风骨清正,面相都是温润和煦,梅氏赶忙介绍雪音,雪音也随着她一一喊人,大舅母二舅母都极其喜爱地赞她美貌。
“同你娘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雪音,如今能找回来你,不枉你母亲日日吃斋念佛,想了这么多年呀。”
雪音娇羞一笑,唇红齿白,乌发雪肤,一身浅黄色缀梅花缠枝长袄让她若雪地里的一只百灵鸟,秀丽可人,如冰似月,就那般靠在梅氏身旁,看得人心都化了。
一群人簇拥着齐家人进府,梅老太太早已听说女儿找到了外孙女,此时期盼得不行,见到雪音便搂在怀里可劲儿地亲。
雪音仰头看着这慈爱的老太太,心中暖意万千,一叠声喊“外祖母”,又把事先做好带来的香囊送给她。
“外祖母,我娘说您总是夜惊,点了这香您睡觉时会安稳些。”
梅老太太笑得爽朗:“好,好,乖囡囡,外祖母记住啦!”
一屋子人相谈甚欢,梅家人口众多,年轻女孩儿也多,颜容一来便与那些表姐妹们凑在一起说不完的话儿,没多时便有表姐主动来邀请雪音一道谈笑。
梅家之人都热情好客,几位表姐妹拿出来自己亲手绣的帕子,做的口脂等物分享出来。
“我虽粗手笨脚,但这口脂颜色还算不错,姐妹们可莫要嫌弃。”梅家大姑娘长着一张团团脸,福相又和气,首先把最好的那一盒塞给了雪音。
雪音感激至极,她来时也带了些东西,见几位姐妹都分享过了,便把自己的香囊解下来。
“雪音没什么好东西送大家,只有这个小玩意儿,还望你们莫要嫌弃。”
她把香囊里的一块香料拿出来掰成一块一块,分别放在桌上。
几人都是一怔,颜容有些好奇:“这是何物?”
梅家大姑娘闭着眼一嗅:“梅花的香味儿!”
很快,大家便都闻出来了,那小小的一块香料竟然都是扑鼻的梅花香味!
就好似让人身处在梅林之中一般,怎的这般神奇?这样逼真的花香味,要何种高超的制香功力才能做到啊!
一群姑娘家说说笑笑,不由得到了吃饭时间,梅老太太心情极好,连着喝了好几杯酒,大家便抡着敬她,最终还是梅氏说道:“母亲年岁已大,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