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真心希望将来世子与齐姑娘还能重修于好,他们可真是没有见过世子对谁这般上心过,隔不了几日便去一封信,关键对方一封信都没有回过,世子却也毫无怨言。
至于临走之前,世子想了许久,在扬州安排了那么多人,不就是怕齐姑娘过得不好吗?
陆靖言一到京城,就发现宣平侯府里把守了不少人。
侯夫人眸中都是担忧:“儿啊,你总算是回来了!你才走没几日,家里就有了刺客,皇上说为了保护我与你弟弟,便派了重病把守府里……”
名义上是把守,实际上就是在威胁陆靖言罢了。
陆靖言手摁住他母亲的肩头:“母亲,没事的,都有我在。”
他计划那么久,为的就是这一日。
无论父亲在哪,会不会再归来,他都势必要有此一行。
陆靖言陪着太子去了一趟扬州,皇上在宫中竟然也渐渐病重,等到暗卫递信到京中告知皇上太子染上了花柳病,皇上当场吐血昏死过去。
此时见到太子痛哭流涕求着自己帮忙想办法治病,皇上气得几乎目眦尽裂:“把陆靖言喊过来!”
等陆靖言到了皇上跟前跪下,皇上用尽全力砸了一只茶碗过去,那茶碗直接砸到了陆靖言的脑门上,顿时鲜血淋漓!
“让你看着太子!你……你是如何看的!”
陆靖言跪得笔直,一双眸子清冷地望着皇上。
“臣到了扬州便一病不起,可即便是病着,依旧给太子写信劝诫,只是太子殿下尊贵,哪里是臣左右得了的?”
他所言不虚,皇上的暗卫也早已把陆靖言写信劝告以及生病之事告诉了皇上,究其根源,终究是太子放荡!
陆靖言忽然对着皇上磕头:“皇上,臣虽知太子尊贵,可如今您才是天子,太子到了扬州出言不逊,说什么天高皇帝远,他迟早也是九五之尊,玩几个女人谁又管的了他?此番言论属实不当,臣深为痛心。如今太子得花柳病一事已经传遍了朝野,只怕……”
只怕太子将会被众臣强行要求废掉,到时就连皇上都阻挡不住。
皇上喘气声越来越大,身上抖得不行,太子怒了起来,上去踹了陆靖言一脚:“大胆!你竟敢当着孤的面非议孤!孤只是无心之失,父皇一定会原谅孤!”
皇上瞧着太子这样,闭着眼,紧紧地抓着拳头,想要冷静下来。
可外头刘公公忽然急匆匆地进来了,面色惊恐地说道:“皇上,蜀王反了!”
蜀王反了?!
皇上震惊地看着刘公公:“他……如何反?”
那个懦弱的男人,只会打仗,同宣平侯一般都是无知之徒罢了!
当初两人争皇位,先皇奄奄一息,蜀王因着在外打仗,来不及回朝,先皇便把皇位给了当今皇上。
而先皇心里更喜欢的却是在外打仗的蜀王,这对当今皇上来说,始终是一件心病,因此他一登基,很快便把自己的亲兄弟发配到了偏远的蜀地做一个王爷,时不时地给他些艰难的差事,着人紧紧地盯着。
而蜀王这些年放浪形骸,从战场下来之后,夺嫡失败,兵权被削,便成了一个闲王,纳了许多美妾,吃得肥头大耳,似乎什么野心都没有了。
这样的一个废物,竟然反了?凭什么反?
刘公公战战兢兢地擦汗:“已经,已经打到了五百里外……”
太子一脸慌乱无措,皇上往后猛地仰了回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朝廷整个都乱了,蜀王带兵来反,不少臣子坚决对抗反贼,却也有人想到如今太子的无能,而当今皇上的几个儿子,尽是昏庸之辈,无一能够担当大任的。
就是蜀王都打到了五百里外,竟然都没有一人能够带兵前去对阵。
而自打宣平侯出事之后,朝中那些得力的武将基本都与宣平侯情谊深厚,因此被皇上冷落,至于那些被皇上重用的人却大多是些平庸之辈。
这个时候,唯一能够有希望打退蜀王之人,只剩了陆靖言,昔日宣平侯之子。
皇上绝望至极,醒来时眼眶子里都是泪。
他悔恨自己没有及早杀了蜀王,悔恨对待宣平侯太过苛刻,悔恨没有教育好自己的儿子。
可如今之计,唯有让陆靖言出兵去与蜀王对阵。
当然,他会拿捏住陆靖言的母亲与兄弟,让陆靖言不敢妄动。
皇上迷离之中,下达了圣旨,要求陆靖言即刻带兵出发。
同时,侯夫人与陆家二公子陆慎言被接入宫中。
出发那日,陆靖言在房中身穿铠甲,反复擦拭自己的那把剑。
那是父亲曾经送他的一把剑,告诉他,男子汉大丈夫活在这个世上,要自己想办法站起来。
如今,他不得不站起来了。
哪怕不知道将来如何,不知道是胜是败,可他会用这把剑抵向所有羞辱过他之人的喉咙!
陆靖言带兵出城第二日,侯夫人与陆慎言竟然莫名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