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悄悄地准备了一条shi了的帕子。
他递上去两块碎银子:“小麻子,还你的饭钱!”
雪音自然而然地伸手接了银子,可却猝不及防地被迟映寒拿着shi了的帕子猛地抹了几把脸!
“啊!”她忍不住喊了出来。
翠莺举着锅铲走过来就朝迟映寒脑袋上敲了一下:“混球!你干什么?”
迟映寒愣愣地看着那个小麻子,她脸上的麻子和痣被shi帕子擦了几下掉了大半,原本忙碌大半天就出了不少的汗,此时一擦就掉,原本的面庞便尽数展露出来。
那皮肤干净莹润,五官Jing致,一双眸子灵动清澈,宛如清水出芙蓉,唇色嫣红,是一种令人心惊的美!
雪音摸摸自己的脸,再看看面前许多人的反应,立时就明白了。
她心中突突地跳,立即吩咐翠莺:“回家。”
麻子馄饨一连几日都不曾再出来,但流言传得到处都是。
人人都在说那老板娘被纨绔迟映寒抹掉脸上的麻子和痣之后是何等的美貌。
吹嘘得厉害了,便有人道:“只怕整个扬州都找不到第二个这般貌美的女子啊!”
雪音和翠莺再未出门过,把迟映寒痛骂几回。
“这个纨绔!人渣!我们瞧他可怜,让他免费吃馄饨,他倒是干出这种下三滥得事情!”
见翠莺骂得义愤填膺,雪音倒是平静许多。
“既然是假的,被揭穿也是早晚之事。要不,我们就离开扬州吧,就当游历了。”
翠莺有些不情愿,好不容易在扬州安定下来,再到其他地方得多难啊。
可现下也没有旁的法子了。
正当两人沉默时,迟映寒开始敲门。
“小……舒老板!舒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跟你闹着玩的!”
雪音和翠莺不答话,他便又继续说道:“我不是什么坏人!没想过让你们走!我只是……只是闲着无聊,你们别走啊!”
没人搭理他,迟映寒竟然有些落寞,他挠挠头:“为什么我道歉你们都不信呢。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他坐在门口,一会说一句话。
“舒老板说的对,我就是缺爱。爹娘都不喜欢我,我干什么要努力呢?我努力了也没有人看啊?”
他烦躁地又叼一根草在嘴里:“都是娘生爹养的,凭什么他们只喜欢二弟?我是读书不行,可我做生意行啊!他们不肯正眼瞧我,我,我为什么还要好好干?”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雪音无奈的看着他:“你吵死了,赶紧滚吧。”
迟映寒一脸惊喜:“舒姐姐,小生这厢有礼了,还望舒姐姐大人大量,原谅小生则个。小生往后做您的小弟,任由您差遣好不好?”
这纨绔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自卑:“我真的知道错了。”
雪音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她也曾这样卑微地看着陆靖言,小心翼翼地解释着一切。
可陆靖言不曾仔细听过她那些话。
雪音抱着胳膊看向迟映寒:“既然知道错了,就该拿出来你的真本事来,而非嘴上叫嚷。”
迟映寒挠挠头:“什么真本事?我没有真本事啊,我……”
雪音叹叹气:“你二弟五岁启蒙,一向得先生器重,而你当初四岁便启蒙了,只是因着身体不好错过了读书的好机会。等你十来岁养好了身子,家里已经放弃了你。可实际上,你比他要聪明的多,你会写诗,会算账,唯独不会写文章。你更擅长做生意,虽然没有接触大生意,但你靠着倒腾古玩赚了不少银钱。之所以家人这般偏见于你,只是因为,你不是如今的迟夫人所生,而是你父亲原配的儿子。所以哪怕你拖着病弱的身子还是那般努力地读书,也无人看得见你的好,人人都道,身世不正,一切便都没有意义……”
面前的男子生得偏文弱,唇红齿白,瞧着便是富家子弟,从前那股子纨绔之气竟然消失了,他眼珠微微地染了红色,他声音出奇地平静:“舒心,你调查我?好能耐的馄饨摊老板。”
他并非是如今迟夫人所亲生一事,除了迟家的老奴,基本无人知晓。
人人都道,迟夫人很疼爱他,金银财宝数不清地供他玩乐,纵使他总是犯错,可迟夫人从不曾苛责与他。
父亲也总是说:“你母亲虽非亲自生了你,可她是你亲生母亲的妹妹,哪里就能对你不好?在她心里,你比你弟弟更重要。”
是吗?在母亲责罚二弟时,督促二弟抓紧读书时,甚至为了给二弟请老师,大老远跑到京城拜托宣平侯府里的表舅母帮着介绍一位京城的老师日日把二弟关在书房之中,迟映寒却早就明白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一味地纵容并非是爱吧!
二弟在宣平侯府介绍的老师教导之下,学问越发地好,而他,溜街逗狗,活的无聊极了。
雪音倒是没有隐瞒:“你日日来我馄饨铺挑衅,我如何坐以待毙?迟公子,我明白那种被人厌弃的滋味,实不相瞒,我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