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陆靖言跟前时,本就乌发雪肤,此时被衣衫一衬,更是人比花娇,是难得一见的绝美颜色,寻常女子根本难以同她媲美,陆靖言眸底闪现一抹欣赏。
瞧着她这样子,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从前。
“你这样,很好看。”他第一次这般认真地夸赞她。
雪音没有答话,她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里都是平静:“世子所求到底是何?和离之后再禁锢着我,难道是别有趣味吗?还是说,只要一日不羞辱我,世子就活得寡然无味?”
陆靖言有些头疼:“我已经解释过了,从前是我不够好,误会了你,也让你误会了我一些事情。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如那般,你且放心,你还是我的世子妃。”
说来说去,却都是表面虚浮的几个字,而关于那些事情的根本,他提都未曾提过。
若是从前,雪音定然因为他这几句话心花怒放,但此时心中却清楚地知道,无论陆靖言同自己说了什么,他心中最重要的人都是林若幽。
那刺骨的河水,病入膏肓时的绝望,剪碎棉袄与荷包时的难过,以及他来替林若幽寻书时的理直气壮,和离之后迫不及待临幸通房,林林总总她都还记得。
因为记得,所以想起来心口就在痛,偶尔痛得呼吸不过来,只想忘掉。
只想远远地逃离。
雪音心里很凉,却温柔地冲他一笑:“若真的如世子所言,往后你我二人便还是夫妻。”
陆靖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他伸出来胳膊把她拥到怀里:“雪音,你这样乖一点我最喜欢。”
雪音靠在他胸膛之上,从前除了房事之时,他们从未这样拥抱过,此时这样抱着也只让她觉得陌生至极。
明明知道都是假的罢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柔而又动听:“世子走了这样长的路,又穿得单薄,腿伤可还疼了?一路上我都在心疼,世子眼底都是乌青,怕是也没睡好。”
陆靖言吻吻她的发顶:“你说呢?这些日子你到处乱跑,我怎么都寻不到你,哪里能够安好。今日听说你在京兆伊,我起身便去了,顾不得穿厚衣服,腿已经疼了半日。”
男人语气温软,是难得的好态度,似乎还带着委屈,与从前的他真是大相径庭。
雪音却越来越觉得讽刺。
他是哪里学来的这些温柔样子?是从通房那里学来的?还是说,从前就是这样温柔地对待林若幽的?
她松开他:“世子,我帮你捏捏腿好不好?”
陆靖言从前腿一疼便是她伺候,给他用温热的沙袋一点一点地揉捏,旁边再点上一盏香,他每次都会舒服地睡着,再醒来时,她都会依旧守在他身边,冲他温柔一笑,问他有没有舒服一点,再捧上一杯沁香的茶水。
自打和离之后,他才知道从前她对自己究竟有多好,如今腿越是疼,他就越是怀念那些好。
“好。”陆靖言答应下来。
雪音像从前一样,服侍他躺下来,在旁边点了香,声音柔婉,一举一动都温柔至极。
陆靖言始终看着她,握着她的手,本身想喊她音儿,却又觉得喊不出口,最终只是说:“雪音,我会好好待你的。”
雪音的手在他腿上揉捏,语气波澜不惊:“这些日子我在外头见了许多新鲜的事儿,有位阿姐年纪轻轻的便死了,她丈夫竟一次都未曾去祭奠过。我常常想,一日夫妻白日恩,何况阿姐生前极其喜爱她丈夫,为何那人就如此绝情呢?”
陆靖言笑笑:“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去祭奠恐怕就是不喜欢她罢了。这世上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又谈何容易?大多人即使是夫妻,也是没有感情的。”
他也是这般曲折之后才发现自己对雪音的在意之情,说着话,拉起来她的手放在唇边,问:“自从年前你病了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亲热过了。”
一连几个月,他从未碰过旁人,体内的火蓄到盛不下的时候还梦见过雪音,此时被她软滑的小手在腿上揉来揉去,心中早已荡漾起来。
他们互相都有情,如此良宵岂容再辜负?
雪音怔怔的,心中一阵苦笑,他自己都这样认为,不去祭奠,便是不喜欢罢了。
所以,上一世他从未祭奠过自己,就是因为完全不喜欢不在意。
乍然发觉陆靖言眸子里的火热,雪音连忙道:“世子如今腿伤发作,我帮你缓解一番疼痛,等到明日晨起……世子不是最喜欢晨起时……”
他从前晚上去她房中弄得她浑身酥软,第二日晨起往往比头天晚上还厉害,他更喜欢早上做那种事情,雪音心里非常清楚。
这让陆靖言甚是满意,他亲亲她的手心:“若是依着我,非得此时才行。可既然你都发话了,本世子便听你的。明日晨起,把这些日子都补回来。”
他想到她跟旁人说自己至多一盏茶时间,忍不住哼:“让你瞧瞧,本世子到底是一盏茶还是十盏茶时间。”
雪音脸上有些发红,低着头笑道:“嗯嗯,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