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哦。”
哦一声就没了吗,看来是真生气了,沈童心想。不过,也真是罕见地见傅易云这么明显吃醋生气的样子,沈童觉得还挺新鲜的。
谁知道还没等他想多久,傅易云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累了就先去歇歇吧。”
沈童一听他这话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就知道,傅易云在听到他累了之后,不会忍住不关心他。
“可是要接待宾客,我还是忍忍吧。”
“我一个人接待也可以。”傅易云本来想继续说让他去歇歇,可是看着沈童笑起来更加招人的那张脸,脱出口的话就变成了“以免又有人要献上自己的爱。”
……看来是还在醋呢。
傅易云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沈童的话,他奇怪地转过头,就看见沈童正在冲他甜甜地笑,两只手还合在一起,放在胸膛上给他比了个心。
傅易云感觉那个心就好像是从沈童两只手之间跳了出来,砸到了他心里,让他的心绪震荡不停。
这让人还怎么生气?
傅易云几乎是在那瞬间就忍不住笑了:“幼稚。”
说完之后他就转过了头,只是脸上的笑意明显。沈童看他,发现他终于开了起来,自己也笑着比着那颗心又到傅易云眼前晃了晃,然后才收回了手。
结果他没有想到,傅易云的开心又没有持续多久。
傅易云看着眼前人送上的礼物,他嘴角笑着,额头上却青筋直跳。
眼前人是当今皇帝,原三皇子白宣的侍从官。如今他捧着一捧包装的很Jing美的信子草,手上拿着一个小礼盒站在他们面前。
信子草是一种有着一根长长的细jing干,顶部长着五片花瓣形的碧绿色叶子的草。这种草在帝国随处可见,十分普通,然而却因为经脉脆弱,导致生存时间极为短暂,尤其是采摘下来之后,很快就会死亡。
然而,这个侍从官手中捧着的信子草,却翠绿异常,充满了勃勃生机,想来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能保存下来的。
同时被送上的小礼盒中,装着的是一瓶香水,信子草味的香水。
“陛下说,今日忙碌,无法亲自来参加两位大人的婚礼,特让我送来这两样礼物,他说,沈先生看到这两样礼物的时候,定能明白他的心意。”
信子草很普通,信子草味道的香水也并不稀有,但是它的味道,却是沈童最喜欢的。
信子草生长在春日,带着一股特别的香味,它的味道有些像春日里绵柔温暖的风,持续的缠绵缱绻。即使生存时间极为短暂,也会在短暂的生命里,将这一股温柔传递给所有人,所以信子草被人们誉为“风中的信使”。
风中的信使,传递的不仅仅是春风般的温柔,还有对爱人的爱与思念。
白宣差人送来这一束“风中的信使”,想要传递的是什么呢?
傅易云脸上笑容不变地收下侍从官手上的礼物,说:“请大人回去的时候转告陛下,他的心意我和沈童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沈童怀疑地看着傅易云,你真的知道他的心意是什么?
傅易云面色如常地接着说:“我知道皇室最近库存不足,陛下更是奉行勤俭之美德,号召皇室众位大人节俭度日。信子草虽然不过是随处可见的野草,这香水也很是普通,但是信子草却有着‘风中信使’的美称。我知道陛下是希望借这信使传达对我们的祝福之情,正所谓礼轻情意重,陛下的心意,我们两人已经完全知晓。”
傅易云一番话说的侍从官面色发白,却也不能反驳,只能呐呐地称是。
沈童在一旁都快憋不住笑了,他没有想到媳妇儿的嘴还挺厉害。这不就是暗中讽刺现在的皇室不过只拥有一个名头,现在一穷二白也没有钱,毕竟钱都在国库里记着,只会按份例拨给他们正常生活使用,他们手里是没有余钱的,自然也拿不出一件像样的礼物。也只能是送一把野草,一瓶普通的香水,借由这个‘风中信使’的称号,来做文章了。
成功地打发了白宣身边的侍从官后,沈童又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刺激。
然后成功地看着媳妇儿脸上的假笑面具越挂越久,沈童站直身体,觉得情况有些遭。
等终于将宾客都接待完之后,就有了两个人在休息间的场面。
沈童看着坐在身边的傅易云,他发现对方靠在沙发上,在说出了“可我看,倒是有很多人要和你举行婚礼呢”这句话之后,面上的假笑面具就完全卸了下来,他的脸上也开始露出了疲惫之色,沈童看了有些心疼。
毕竟婚礼也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个场合,傅易云本应该一直开开心心的,而不是受到这些烦心事的叨扰。
“易云,别生气了,我当时一直不说话,是有原因的。”
沈童说的是收到那些奇奇怪怪礼物的时候,他没有主动出面,而是每一次都由傅易云来解决。
傅易云转头看向沈童,他脸上此时没有什么表情,眼中却含有一丝惊讶:“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