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凌韩霜心烦地推开罗贵寿的手。
“你说话小声点，说了没做，你怎么就不信？”
搜了一圈下来，罗贵寿就从凌韩霜的身上搜出了一毛钱。
那些用身体换来的钱，别说买一个白糖馍馍，就是给两个孩子各买两个白糖馍馍都有余，不可能是出于没钱的考虑，只给一个孩子买白糖馍馍，让另一个孩子看着。
凌韩霜坐在院子里，把晴晴抱在怀里哄她睡觉。
凌韩霜用手背擦擦脸，笑着说道：“我没哭。”
玩累了，她对凌韩霜问道：“妈，爸是不是不喜欢你和我，只喜欢哥哥？”
能走出这里回到家乡，她做梦都能笑出声。
家里的蜡烛已经灭了，床上，依次睡着罗贵寿、阳阳、晴晴，凌韩霜挨在晴晴身边，躺了下来。
凌韩霜为了不吵醒两个睡着的孩子，没有阻拦罗贵寿搜她的身。
“去哪儿干什么？”
罗贵寿不信，去搜凌韩霜的身，不可能没有钱的，代明壮把她喊去了，睡了人不可能不给钱的。
十年弹指一挥间，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能熬下来活着，确属不容易。
这破屋子就这么穷，他们四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睡，家里没有多余的床，连罗贵福都没床睡，安排去了邻居家里借宿。
“没做？”罗贵寿不信，是个男人都会上他这骚货婆娘，不可能没有做的。
凌韩霜听了，简直要气死了。
摸到下身一团湿漉漉的，罗贵寿就怒了：“还说没做！下面这么湿，没做是骗鬼呐？”
“你做什么，你动作轻一些，别把孩子们吵醒了。”
“去了村委会一趟。”
湿是代明壮打了屁股，凌韩霜也以为代明壮会上她，鬼知道代明壮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是打了屁股。
凌韩霜气到肚子疼，把晴晴抱下床，去了院子里。
遇到这头没文化的猪，凌韩霜快要急哭了。
待晴晴睡后，一直就没有睡着的罗贵寿翻越过来，伸手找凌韩霜要钱。
还好她没有那么笨，把所有钱都交给了罗贵寿，那些卖身所得的钱，她每次都藏了一部
又问道：“你爸给阳阳买汽车玩具没有？”
“你搞什么？白让代明壮给嫖了？他还是个书记，五元钱都不给？”
“我不想和你说这么多了，做了，收了钱，我哪次没交钱回来给你，没做，就没钱，我哪儿来的钱给你。”凌韩霜张开双手，把吓哭的晴晴揽进了怀里，哄道，“晴晴乖，不哭。”
罗贵寿这样做，让凌韩霜心寒，这两个孩子都是他亲生的，不存在哪一个是偷汉子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就把晴晴当成了外人。
罗贵寿不管她哭，还是不哭，径直把手摸进她裤裆里，验她下面。
凌韩霜有时看见阳阳的长相完全与罗贵寿是同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心里再讨厌，都没有偏袒或亏待过阳阳，终归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血肉。
“我们没做，他就叫我去说了下踩他家玉米地的事。”
晴晴躺在凌韩霜的怀里，圆溜溜的眼看着天上的月亮，指着月亮画圈圈玩。
“没有，爸说那东西不能填饱肚子，买来没用，不过我们在镇上遇见了一个婶婶，爸和那婶婶聊了会儿天，就把我们扔给一个卖菜的奶奶看着，他和婶婶进了一个小林子，好久才出来，哥没要成的汽车玩具，爸给那婶婶带在身边的儿子买了。”
凌韩霜停止了摇动：“阳阳他一个人吃？也不分给你一口？”
“嗯。”晴晴咬着指甲，“哥他当着我的面吃完，还舔了手指，缠着爸给他买汽车玩具。”
“是不是你把钱藏起来了？藏哪儿的，拿出来！”
她在录像厅出卖肉体的钱，罗贵寿不花在自家儿女身上，花在了毫无相干的女人儿子的身上。
“没干什么，快睡了。”凌韩霜拍着晴晴，哄她入睡，轻声哼着小调。
“妈，你不要哭了。”晴晴懂事的为凌韩霜擦去脸上的泪。
“还有，罗贵寿，我和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当着孩子的面吵架，你为什么就听不懂？”
“因为……”晴晴看着天上的圆月，就想起了白糖馍馍，“爸带我和哥去镇上赶集，就只给哥买了白糖馍馍吃，没给我买。”
这一吼，把床上两个小孩给吼醒了，晴晴胆子小，一下就被吓哭了，阳阳就光是看着他们，一动不动。
阳阳无非就是长得更像罗贵寿。
“为什么这样说？”凌韩霜的情绪已经冷静了下来，双手抱着她，像摇篮那样来回摇着。
“指甲里有许多看不见的细菌，吃进嘴里肚子会疼。”
动不动就提钱，这钱哪儿这么好挣的。
晴晴朦胧地睁开眼，问道：“妈，你去哪儿了？”
凌韩霜拖出晴晴咬在嘴里的手指，告诉她这不是个好习惯，让她不能再咬指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