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现身,场内立刻响起今日最热烈的掌声。股东们彼此早已心照不宣,这位就是未来简氏集团的掌权者,当下的董事会,早已没有第二个人能与他抗衡。
十一点,会议正式开始,主持人开始致辞。
赵明靳姿态完全放松,听着公式化的开场词,目光停留在身旁空荡荡的董事长席位——
那里静静放着一束白玫瑰。
主持人正在念准备好的悼词,内容稀松平常,隐隐的压抑沉闷。他盯着那束花,不自觉地出了神。
冗长的悼词终于念完,主持人递出话筒,要交给坐在副席位的赵明靳,见他维持着姿势没反应,尴尬地咳嗽两声提醒。
他这才迟迟回神,接过话筒,从座位上起身。
话题进入简氏的发展规划,气氛一扫方才的沉重。下面的股东集中起Jing神,对着投屏上的内容频频点头,目光中满是对这位新任总裁的厚望。
会议进行到一半,外头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sao动。
赵明靳讲话的同时皱了眉,心情不怎么愉快,正要叫人去看,外面的sao动声却迅速平息下来。
随即是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向会议室靠近。
下一秒,大门被推开,走进来的男人久未现身,气势依旧锋利。他披着上衣,身材笔挺,神情淡漠。
满场哗然,股东们惊得甚至从座位上站起来,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赵明靳的笑容干脆僵在脸上,手里的讲稿同时被捏了个粉碎。
傅屿川面无表情,眸色Yin沉地扫视一圈,最后看见台上正中的空位子,径直走过去。
赵明靳想都没想,伸手一拦,压下极大的火气:“你到这里做什么?”
傅屿川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继续走向席位:“昨天临时召开董事会,从今天起,我来接任简氏集团的董事长。”
越过赵明靳,他走到座位面前,看见那束悼念的白玫瑰的瞬间,眼神陡然沉下去,周身散发出Yin森威慑的气场。
他未多看一眼,径直将它扔去主持人怀里,动作暴戾:“滚出去。”
众目睽睽之下,空气仿佛凝固,全场鸦雀无声。
赵明靳胸腔的怒火几乎要灼穿五脏六腑,他条件反射地将手里的东西一摔:“怎么可能?!没有我在就召开董事会,你哪里来的表决权?”
傅屿川视而不见,坐下手点着桌面:“我名下的持股超过董事会所有成员的总和,对集团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他跷起腿,眼眸黑得仿佛吞进所有光:
“从今以后,这里的一切我说了算。”
“还有什么问题?”
……
台下死气沉沉,谁都不敢出声。
傅屿川很满意,他不欲久留,站起来,径自朝出口走去。离开会议室没几步,身后的大门骤然被打开,赵明靳的声音夹杂着暴涨的怒意:
“她怎么可能把简氏给你!!!”
傅屿川蓦地转身,锐利的眼神扫过去:“在她回来之前,这里全部由我接管。任何轻举妄动之前,想想你签下的合约,除非你想再尝尝身无分文的滋味!”
赵明靳气得发抖:“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回来?!死人是不会回来的!!!”
他却置若罔闻,眼神更为Yin鸷:“你和郑越行联合设计她,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后永远都别想见她!”
听他提起她,赵明靳下意识去摸西装口袋的那张照片,猛然察觉到外套被收走,面孔微微扭曲。傅屿川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赵明靳无法自控地冲向他,却被旁边的保镖一左一右拦下。
傅屿川听到背后传来他疯狂的大笑:“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姓傅的,她已经死了!!!你不让我见她,没有任何人能再见她!!!”
身后的喧哗声渐渐消失,直至再也听不见。
……
转眼又是几个月。
气温逐渐升高,香港的空气里散着一股难耐的燥热。
这段时间以来,股市大盘起起落落,简氏集团却异常稳定持续走高。谈及背后的原因,各家媒体总是心照不宣地避开话题。只是金融中心屹立的简氏大厦,似乎总有浓重Yin云笼罩。
下班时间早已过去,从简氏大厦出来的白领们纷纷噤若寒蝉,不愿回头多看一眼,筋疲力尽地奔涌向停车场、地铁站。
人流已然散去。天边积压的雷云隐隐泛起银边,低闷轰鸣,空气chaoshi欲雨。傅屿川迟迟开完会,从大厦出来,准备离开。
看到门口停着的那辆跑车,他停下脚步。
驾驶室里的顾景明放下车窗,与他目光相接,平静地侧头:
“上车。”
傅屿川一顿,没动作:“你怎么来了?”
“今天有空,我送你。”
“……”
短暂僵持后,他耸耸肩,绕到另一侧上车。
车门关上,电台里放送的财经新闻永远一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