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夜未眠,单膝跪地道:“属下无能,没找着王妃,还请王爷责罚。”
一听这几字,骆应逑手下力道更重,贾人使劲咬牙,憋得满脸痛红。
“继续找!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
元夕迟疑着没起身,“王爷,属下以为,王妃兴许在楚将军那儿。”
“楚将军?”骆应逑放开手,贾人当即一跳,拉着简莲往门外跑。
待那两人走远,元夕继续道:“是黎曲绑了王妃,想必他打算用王妃威胁楚将军,昨晚属下与楚将军一道去的太傅府,可惜没能跟进书房。楚将军似乎应了黎曲一件事,但他告诉属下黎曲没放王妃便走了。之后,属下连夜派人查探王妃的下落,并无收获。不过今早属下盘问了一名大将军府的下人,他说主院午时住进一位姑娘,属下斗胆猜测,这位姑娘便是王妃。”
“我们去大将军府。”骆应逑抬手一拂,拿过木施上外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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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黎相忆挥舞着双手惊醒,整个人坐了起来,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范巧,她满眼关切地看着她,眼角犹带泪痕。
“女儿,女儿。”见她醒来,范巧怔了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哑着嗓子道:“我苦命的女儿啊。”
“娘亲?”要不是这怀抱过于真实,黎相忆一定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昏迷前一刻是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巴,后头的事便不晓得了。
“娘亲在这里,好孩子,别怕,坏人都走了,别怕。”范巧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安慰,一手将她抱得紧紧的。
她们确实分离了十几年,可她对范巧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熟悉,母亲的怀抱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闭着眼,乖巧地任由范巧抱着,曾经的缺失,在一点点回来。
“相忆醒了?”楚旌走进屋子,满是风霜的面上滑过一缕欣慰动容的笑意,他走上前来,坐在床缘,抬手搂住了范巧的肩头。“醒了便好。”
黎相忆从范巧怀中抬头,别扭地喊了一声,“爹。”她喊惯黎曲,真换了一个人喊爹,委实不舒服。
“啊,哎。”楚旌张着嘴,呆地像根木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盯着她的双眸直泛泪光,颤着下巴重重应道:“哎。”
“爹,是你救的我?”黎相忆看着自己包扎成萝卜的手问。
楚旌摇摇头,姿容一冷道:“是我的下属,他见你被人拖走便带人追了上去,不然爹还真见不着你。”
“原来如此,多谢他了。”脑中想起骆应逑,黎相忆掀开被子急道:“爹,我得先回咸王府一趟。”
一想起骆应逑,她片刻也待不住。
“不行,你中了迷药,身子还虚着。”楚旌用力按住她,范巧忙拉过被子给她盖上,“你放心,咸王没事,已经醒了。”
“可是我……”黎相忆还想再说。
楚旌打断她道:“先待在大将军府,等他来了,我试他一试。”
“爹,你想做什么?”闻言,黎相忆心头一紧,拉住楚旌的手。
“你们说的那个咸王,是会杀人的咸王么?”范巧在旁听得云里雾里,但咸王这个两个字她知道,“你,你嫁的人是咸王?不行,娘亲不同意这门婚事。”
“娘亲,他不会杀人,以前是身不由己,以后都不会了。你看,女儿不是活得好好的么。”黎相忆试图说服范巧,“娘亲,女儿喜欢他,只喜欢他。”
范巧委屈道:“娘亲这是为你好,你怎么不听啊。罢了,你喜欢便由你。”
“嗯,娘亲真好。”黎相忆转向楚旌,回忆起黎曲,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爹,女儿想,问你一个问题。”
楚旌见她为难又纠结的模样,不悦道:“尽管说,我是你爹,跟自家爹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爹对黎觉潜的事怎么看?”她不敢直说,借了黎觉潜的事试探。
听得黎觉潜的名字,楚旌的脸登时耷拉一半,“皇上执意护他,我能如何。”
他用的这语气,黎相忆心里便有数了。“爹,若是,以后有人想……你会站在他这边么?”
楚旌定定地瞧着她,凌厉的视线看得她经不住想退缩。
“女儿……”不等她说完,楚旌大声斥责道:“住口!若是被人听见你说这话,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嗯。”黎相忆点点头。看来,爹的心怕是站在骆时遗那边。
*
傍晚时分,夕阳西斜,飞檐在余晖中落下残影。
黎相忆陪着范巧在大将军府里散步,她没亲眼看到骆应逑的人,心头便一直梗着,仿佛埋了块巨石,压地她呼吸不顺。
“女儿,你不开心啊?”范巧停下步子,小心翼翼地看她。
“女儿没有不开心。”黎相忆笑着摇头,挽起范巧的臂弯继续往前走,“以前,我都没陪在娘亲身边,娘亲有没有怪我?”
“傻姑娘,说什么傻话。”范巧慈爱地拍着她的手,叹了口气道:“娘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