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黎相忆赶忙放下碗筷站起,其他几人也依次起身行礼。“三皇子。”
“嗯。”骆子节盯着木板上的东西看了又看,“二哥,你怎么坐在这儿,看得见了?”他大步行至骆应逑身侧坐下,对上黎相忆时再次红了脸。
上次没觉怎么,黎相忆这次反倒觉得有事了,他为何一看她便脸红。
没等她想多久,简莲开口道:“三皇子怎的还这样,见着姑娘就脸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她呢。”
还有这种性子的人?黎相忆好奇地往骆子节看去,不想他的脸更红了,红晕一寸寸蔓延至耳尖。“三弟将来若是遇上喜欢的姑娘怎么办?一直不看她?”
骆子节低头回道:“我还小,不急。不过我希望以后能遇到个皇嫂这样的姑娘,皇嫂那日在晚宴上说的话,真好。”
“白痴。”骆应逑冷冷地嗤了一声。
真不会说话,黎相忆抬起手肘撞了他一下。
简莲坐下后继续擀她的面,听得骆子节提起晚宴的事便顺口问了一句,“王妃那晚在晚宴上说了什么话?”
“什么话?”慕檀也好奇,停下手中动作紧盯黎相忆。
四人齐齐朝她瞧来,黎相忆不自在地挪了挪位置,解释道:“当时王爷被侍卫按着,眼看皇上便要将他打入天牢,我是迫不得已才说的。”
元夕追问道:“所以王妃到底说了什么话?”
“没什么。”黎相忆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划着面皮,尖利的筷子顺着瓷碗边缘一划,直将模板都刻出了白色的痕迹。
“这么多人在,王妃铁定是不好意思了。”简莲转着擀面杖将面皮翻过来,又抓了点面粉往面皮上撒,“没事,等王爷不在的时候再悄悄告诉我们。”
她一说,黎相忆脸上瞬间起了薄薄的红,娇嗔道:“莲姐。”
骆应逑侧头,看得目不转睛。
*
是夜。
黎相忆沐浴后去新房给骆应逑施针,既然他选了第二种解蛊法,那便要连着扎四十八天的针。
煞蛊多在晚上活跃,所以下针的最佳时机也在晚上。
骆应逑早早坐在了床榻上,透过布巾看黎相忆,她拿着医书和银针包,娇小的身子在屋子里来回穿梭,习惯了还真有温馨之感。
不可否认,前生他是碍着骆时遗才没表明心意,如今她嫁了他,而自己又想要她,该是水到聚成的事,但眼下的问题是她对自己还没那个意思。
“王爷再等我一下。”黎相忆对着烛光将书中记载的法子从头看到尾,这扎针的顺序也是有讲究的,今晚第一夜得扎肘尖xue,先试探蛊虫的毒性。
她缓缓放下医书,一转身,这才发现他一直对着她,似乎像是在看她。不知怎么的,她对他的眼睛越来越好奇,总想扯开他的布巾一探究竟。
“你在想什么?”他只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简莲是王府的人,她们俩说过什么谈过什么他了如指掌。
“在想给你下的第一针。”她垂下眼帘,坐下后扯着他的衣袖往上拉。
骆应逑这会儿只穿了件宽松的中衣,一拉便垮垮的。许是刚沐浴过的缘故,他身上的味道很是清冽。
银针准确无误地进了肘尖xue,她抬眸问他,“疼么?”
“不疼。”他低下头,凝视她此时专注的眼神,朦胧的烛光在她的发丝下留了一层金色,好似发了光。
“嗯。”她细细盯着他的血脉变化,一缕接一缕的黑线在皮肤下游走,撞着下针的位置才停住,缓缓汇成黑点,显出虫状后瞬间消失。“我……”
“想说什么?”他随口问道,看似无心。
黎相忆思索片刻道:“我觉得如今的御蛊人应该不能在远处控制你了。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上次那解毒汤的作用,他若想再次控制你会直接来王府。”
“嗯。”他点头,沉yin道:“所以你怎么想。”
“我想在王府周围布置陷阱,最好一击得逞,抓住他。”她说得快,眸中泛着狡黠。
“嗯,听你的。”望着她柔美的侧脸,他喃喃回道。
“好了。”黎相忆拔出银针,下意识抬头往骆应逑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他靠得极近,呼出的气息都喷到了她面上,拂过鬓边的发丝,热热的。她心头开始情不自禁地狂跳,半是紧张,还有一半是什么她自己也不晓得。
难道真如自己所想,今世根本没鸿门宴,他跟自己一样是重生的,做这一切是在给骆时遗看?
一旦想通,这念头便如滚雪球一般,越积越大。鬼使神差般地,她摸上了他的布巾。
谁知,骆应逑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往榻上一拉,“哎呀!”以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他。天旋地转间,她仰躺到了他腿上。
32. 开窍 师父怎么把这书压箱底了
“你的手没事了?”突如其来的偷袭霎时改变了黎相忆的视野,她僵硬地仰躺着,受不住这古怪的姿势便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