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她问，总上过床吧？
没有。年纪大不代表就一定谈过，lian。他皱起了眉头。
没事的，我也没有。她说。
除了这个，他觉得他什么都没有做。少女的呼吸却不稳了起来，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两口冰冷的空气维持片刻冷静。
lian嫉妒得要发狂，她就没有！她就没有！这种东西属于别人，她素未谋面的爹娘没有给她，这么好的基因偏偏在鸟不拉屎的科里班。
像结着露水的蓓蕾。
他睁大眼睛看着她，试图组织语言回避这个唐突的问题，但是半晌他还是从嘴里吐出一句没有，他对lian置气什么，她就是小孩。
数年，她怎么会学着喜欢上别人，那些同龄男孩对她来说不值得多看一眼。她早就把信仰托付在eden身上，所以常常感到失望的痛苦。
全息投影里播放着老掉牙的次时代爱情故事，主角三天才能见一次面，三年才定下关系，到大结局才结婚，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上床。lian看得昏昏欲睡，脑袋时不时往下掉。他把她搂过来，防止落枕。
没人知道那个晚上lian想了什么。max仅仅记得醒的时候lian坐在他的腿上，他疑惑地望着她，他看不清她的眼神。
挣扎挣扎着max就笑了起来，干脆放弃了。lian愣了一下，他好像很少开心地笑。他的头发披散着，眼角漏着光屑，睫毛扇啊扇啊，他有世界上最好看的一双眼睛。
他解开红缎带，睡衣领口散开，少女光洁的肩头和锁骨半露。她抬起头，他眼帘低垂，像是没有在看她。
没有。
他往后仰的时候，lian几乎要随他而去。lian的神情有点怅然，带有少女特有的、娴雅的怔忡，好像在问完了吗，只是这样？
年轻人不喜欢这种东西了，他想，有点沮丧，他也接受不了一晚上滚完床单才对对方名字产生兴趣的当代爱情观，他觉得太激烈了，还冒着无可描述的荒诞。
她的眼底蒙上了一层雾气。max再次接近过来，拂过她的面庞，像是安慰，像是渴望。当手指摩挲着她柔软的淡红色唇吻，她的眼神变得懦弱迷蒙。在他的注视下，朱唇轻启，带进一个指节。她含着，安静地吮吸起来。
对不起，我没有经验，所以没办法给你建议。他觉得lian靠的太近了，可是他忘记了应该退却，你可以换个话题，我可能能回应你。
缎带在她胸口上随着呼吸起伏着，像不安的红蝶。
lian注视了他一会，接着发问：你没有谈过恋爱吗？你不是说你年纪很大吗？
她起身要亲他，他偏过头避开，吻落在脖子上，很痒。lian要扭回他的脑袋，他不要，她发出小兽发怒的呜呜呜声，不管，她就是要亲亲。
少女没有回答他，双手抱住肩膀。他径自离开了，只留下足迹后的月光。
不会没有建议的，你可以教我。她环住他的脖子，用你会的。
只是这样，max所能给她的只有这个。
他记得lian是个孤儿，当她重新开始建立感情关系的时候，就会对卸下防备的人极其依赖。所以他觉得拒绝她是一种罪过，在她短暂的停留时间里，不如创造点美好的东西。只是他不明白小女孩在想什么。很多时候她什么都没在想，却依然心事重重。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变得越来越依赖他，有时候像撒娇一样命令他做这做那，比如给我泡杯咖啡来，给我卧室关灯因为你爷爷睡了，给我一个热水袋我冷。有时候lian不愿意跟他说话了，却渴望他来，最好在她身边待着是不是所有的女孩都这样难以捉摸？lian从不愿意主动说出自己的愿望。她只会用各种别扭的方式折腾来折腾去，max只能费力去猜。
我只是衰老得比常人慢，不代表我活的长。他解释道。
即使藏在睡裙下面，max也意识到她的内裤湿了，在他的腿上留下了水
你看上去都不到二十岁。她曾抱怨道，我做梦都想这样。
当他来lian的卧室时候，她在床前站着，脸挤成馒头型凹出双下巴，去解领口那个愚蠢的死结。她一定是洗澡后都没看镜子乱打的。他走过去，就在她面前，lian的呼吸停滞了。
她吻了他眼皮子一下，就跑回去睡了。就跟猫儿似的，在他心上挠啊挠啊，可他一回神猫就跑了，半点责任都不负。
一连三个没有让max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他有点不乐意说实话，骗一骗她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他望进她的眼里。那儿像古池一样映着max的倒影，他踏了进去，水面细细漾起波纹。他被迷惑了，低头，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lian，他用舌尖挑出这个名字，晚安。
可是他也不知道lian喜欢什么，他能给她的太少了，老一辈取悦孩子的往往只有钞票。lian无论如何都认为他很年轻，可他从未有一颗年轻人的心灵。
那你爱过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