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听够了没?」将传音符撚灭,雾山侧头对着门口道。
「想不到你还会恐吓小辈。」止渊低笑着走进石室,高大的身影遮挡着光线,在地面投下长长的Yin影。
雾山脸色微赫,偏头望向别处,「Yin火是个性子软的,我若是不吓他,只要小鸟儿一撅嘴,他俩就能浪荡到天涯海角去,再不用回来了。」
「天涯海角也不是很远。」止渊低笑着,道:「去了就去了,大不了我去把那俩小东西追回来就是。」
「只怕日子久了,可就追不回来了。」雾山墨绿色的凤眸蒙上Yin霭,「有些事情,早已出我们预算之外。」
「意料之外,却依然是情理之中,何须担心太多。」止渊挑眉。
「可真是豁达啊,」微微抬头瞥了一眼身侧那异常高大的男人,雾山语气淡漠,「你不介意多绕弯不要紧,我可是不想再等了。」
「好表哥,别生气。」故作轻松的语气,止渊的眼中更多的是痛,「因为一开始,就是我错了。」
好暖,好舒服。
宁秋鹤懒洋洋地翻身,没想一翻之下,半身悬空着往下栽,吓得立时惊醒过来,正要挣扎,腰间已被圈住。左惟轩长臂一捞,将她重新圈进怀里,低声问道:「再睡会?」
两人皆是全身赤裸半泡在温泉里,被他抱在怀中肌肤相贴,宁秋鹤尽是无措。
左惟轩一头shi漉漉的长发散在水中,半眯着桃花眼仰着头半躺在一块大石上,面具早已摘下,左颊的黑焰纹已退至耳后。身型匀称结实,肌理分明,日光下小麦色的肌肤上都是闪亮的水珠。
这个情景,就像身处在梦境中一样,宁秋鹤上辈子做了十几年最后破碎了的梦。
一时间不知到底是醒着还是梦中,宁秋鹤伸手摸上眼前结实的胸膛。顺着左胸缓缓流动的黑焰纹,手攀上他的肩,再抚过颈侧,强力的脉动让她有点恍然。
左惟轩见她目光迷离,神情疑惑,拉下她正要捏他脸颊的手按在胸前,小心问道:「是还饿吗?可要再来一次?」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宁秋鹤只觉全身上下冷了个透透彻彻。
「昨日...」双唇颤抖,几是语不成调,「只、只是喂饲吗」
左惟轩抿着唇点头,犹豫着问道:「我....昨天有没有弄痛你?」
如鲠在喉,宁秋鹤心中又恨又痛,左惟轩,你本是无情,却来卖弄温柔,徒让她一场欢喜一场空。是她犯贱,被强暴还要表面拒绝心中窃喜,以为暗恋多年终得圆满,原来一切只是自作多情。
但转念一想,这个左惟轩不是她的阿惟,岂能将他二人混作一谈,宁秋鹤又觉得,到底是她糊涂了。
「你怎么了?」左惟轩皱眉看着怀中女子变幻莫测的神情,半晌,似是忽尔醒悟,解释道:「抱歉,我昨天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你说,若令你心中不快,要打要杀绝不还手。还有,上次的事,是我的错」
「别说了。」冷声打断,宁秋鹤深呼吸数次,强自抑制着喉间的哽咽,假装轻松道:「只是喂饲的话你直接说就好,你要是说了我就不反抗了。昨天我还抓伤你,对不住,是我不识好人心。」
「」左惟轩沉默片刻,眼中痛意逾重,沉声道:「你若是不愿是我老祖说过了,谁都可以。」
「食物而已,我为何要挑。」宁秋鹤强迫自己露出笑意,「只是麻烦了左尊者,只要尊者不为难,我是断断没有意见的,可这报酬要怎么算?我还欠着左尊者家人十四日的跪刑,再算上这个,可真是不好还了。」
「你!」左惟轩捏了宁秋鹤的下巴用力抬起她的小脸,却在望见她通红的眼角时,松开了手,以指腹轻揉着她的眼角,叹气道:「你若不快,不论是为了昨夜或是之前,我说了要杀要剐随你便,何必这样说话?」
「抱歉。」宁秋鹤的道歉绝无诚意可言。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宁秋鹤心道。
不论哪一世,这人永远客客气气公事公办的语气,她跟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说不上多少句话便会不欢而散。
此刻,宁秋鹤竟然无法想起,当初为何这样死心塌地的只喜欢他一个;亦始终没有想明白,上一辈子他明明是无情,却为何要在那一夜借了酒意施暴。
曾想着厚着脸皮要他负责,让他带她远走高飞,现下觉得这个想法真是幼稚得可以,这里一辈子这么长,何苦为难一个对她没有情意的人。
收起唏嘘的自嘲,宁秋鹤自他怀中坐起,shi发在他紧实的胸腹间拖出一大片水痕。将滴着水珠的发团在手里,拧毛巾似的扭了几下,左惟轩皱眉看着她手中的动作欲言又止。
「尊者,请问我的衣物在何处?」环顾四周不果,宁秋鹤只得朝身前的人发问。
左惟轩的脸色瞬间乍青乍白,极为Jing彩,只见他咬牙忍了又忍,深呼吸好几次,才沉声道:「昨夜洗了,稍等我拿来。」说罢从水中站起,抬起长腿迈上岸,半跪着拾起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