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压着,想要干什么?没见他的衣领都被扯开了一大片。
“不舒服!一点不舒服!”她扯开了头上的衣袍,朝他吼道。
“……”
她发丝凌乱,气喘吁吁,瞪着他的眸子里虽有怒意,但里头藏着几丝慌张。
他脸上有点发热,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吼了。
她又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撑着地板站起身来,把那件袍子拿在手中,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六爷是要穿官服还是便服,我伺候您穿吧。”她轻咳一声,板着一张红霞漫染的脸说。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矮了他大半个头的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把敞开的中衣领口合上。
“穿官服吧。”这女人,没有矜持也就罢了,还朝他吼。
她低着头上前,替他穿上官服,整理好衣服的褶皱,又拿来革带给他系上。
他一低下头,就见她的指尖微微发着抖,好嘛,看在她也摔了一跤的份上,他也就不计较她刚才吼他的事了。
他从净室里出来,她已开了窗户,坐回桌边捋头发。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就是想问问您,昨儿绣工坊的人来做衣裳,您看您需要做什么样的?还是跟以前一样吗?”
闻若青皱眉:“我记得以前做的好多都没穿过,这次就不用做了吧。”
尹沉壁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我就去回大嫂了。”
“嗯,以后你看着办就行,不用来问我。”
“好。”
她跟在他身后出了门,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院门口,外头日影煌煌,浓淡翠色铺满松阁竹轩。
尹沉壁道:“那我回去了。”
“嗯。”
她走了两步,听见身后闻若青道:“以后走路小心些,多看着点——还有,晚上早点睡,眼睛下还是黑的呢!”
尹沉壁脚下停了停,没回头,接着走得更快了。
白云远岫,金风如缕,闻若青唇角挂着一丝笑意,等她的背影没入树荫之中,这才去了兵马司。
尹沉壁心神不宁地回了院子,也没有心思插花了,把那几卷《燕闲清赏笺》又拿了过来,坐在窗下随意地翻着。
越看越觉得这几卷书真是为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上面讲述了古玩、玉器、瓷器的辨识与赏鉴,还有历代碑帖、绘画、古琴的鉴别与赏玩、文房四宝的品藻,花笺的制作;还有关于各种名香的品评,常见香的制法,包括插花的讲究,内容丰富多彩,引人入胜。
她掩卷沉思,决定还是从插花入手,贪多嚼不烂,慢慢一项一项地来,总有都学会的一天。
午间吃饭的时候,二夫人花氏带着两个媳妇也过来了,原是商量着一起到锦华山赏枫叶的事,三房的夫人甘氏孀居,人也不太爱热闹,一般是不参加这些活动的。
闻家在锦华山有座别院,别院外还有个马场,若无意外,每年一家老小都会去别苑呆上几日,老一辈的可以赏红叶观山景,小一辈的可以纵马嬉玩外带打几只野兔,所以一说起来,大家都挺期待。
日子很快定下来了,预备两日后就出发。闻家的女眷们头天先去,男人们第二日休沐再来,玩够一日晚上再回城,女眷们如果觉得好玩,还可以多呆一两天。
大致商议定了,在侧间吃饭时,谢霜便跟几个妯娌把事情分了一下,闻若檀的夫人朱氏和闻若翡的夫人林氏出发头天先领着人过去收拾打扫,谢霜则和尹沉壁在这边准备出发的事宜。
她回了院子,把几个丫鬟都叫到了一起,说了两日后要去别苑的事儿。
“我只能带两个人,你们自己商量商量,看哪两个跟我去,没去的也不要紧,下次换了就是。”
四个人都很兴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晴夏先笑道:“我就不去了,少夫人的衣服还赶着做呢,几位妹妹去吧。”
尹沉壁笑着朝她点点头,看着余下三人。望春心想栖云和木棉都是少夫人带过来的,自己若是识趣就该自动退出,可她又实在想去,因此也就咬紧了嘴唇不开口。
木棉脸上也是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明明白白地写着“我要去”三个字。
这时栖云道:“要不我也不去了吧,望春和木棉去,我下回再去便是。”
望春欢呼一声,兴高采烈地挽了她的胳膊,笑嘻嘻道:“多谢你,等回来我请你吃糖。”
尹沉壁若有所思地看了栖云一眼。
晚间栖云值夜时,尹沉壁便把她叫到了里间。
“我们不在的这两天,你和晴夏要听秦妈妈的话,守好门户,没有要事不要出去。”
“知道了,少夫人。”
“我说的是——不要和前院的小厮们来往过频,尤其是主子不在的时候,更不能私底下相见。”
“少夫人!”
尹沉壁笑了笑,安抚一下她,“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不过事先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