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许是喜事将近了。”老汉将包裹好的酸梅递送给秦子赢,满脸笑容道。
“借你吉言。”不等锦瑟开口,秦子赢便抢先笑道,掏出了一锭银子递给老汉。
“大老爷,这,这太大了!我这小本生意找不开啊!”老汉捧着这锭银子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子赢看了眼旁边竖着的木桩,从上头拔了串糖葫芦下来,笑着拿给一旁正怄气的男人,待锦瑟不甘愿地伸手接过去,秦子赢便提起包好的东西,拉起锦瑟,笑声爽朗地转头走了:“不必找了,剩下的那些是赏你的。”
“多谢大老爷!祝老爷夫人早生贵子!”老汉惊喜地笑着,对着秦子赢和锦瑟渐行渐远的背影喊道。
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被秦子赢牵着,锦瑟很是不开心,他知道自己长相柔美,但他还是第一次被别人错认成女人,刚想开口否认,就被这人给抢先承认了去,他也不好再开口讲话,只能叫那老人家就认为他是个女子。
秦子赢心情很是畅快,连带着步伐都有些悬浮起来,见到前头的摊贩在卖花灯,便拉着锦瑟走了过去。
锦瑟见这摊位上整齐摆放着莲花灯,左右两边的木柱上挂满了手提的小花灯,都是竹编的,有做成兔子样式的,公鸡样式的,猴子样式的,老虎样式的,各个都很Jing致可爱,见往来的孩童手上多是提着这样的动物小灯笼,就知道这是专供给孩子们玩耍的玩意。
秦子赢要了两个老虎样式的小花灯,锦瑟不解地看向他,秦子赢道:“两个孩子买不一样的,容易打架。”
从没见过秦子赢如此思忖地说这种话,与他甚是不符,锦瑟噗嗤一声笑出来,明明糖葫芦一口还没吃呢,心里却甜丝丝的冒上来了。
秦子赢给了银子,又见锦瑟伸手轻触着一只鱼型花灯,便叫店家将这只花灯也算进去。
“我不要,你别破费了。”锦瑟收回手,道。
摊位后面站着的张小二愣了愣,这竟然是个男人?又细细地望了望锦瑟。
只见锦瑟披戴着蔚蓝色的流云卷浪织锦斗篷,大大的帽子笼罩着他的发髻,绝美的脸蛋深藏在蔚蓝色的帽檐里,衬得他肤如凝脂,眉眼如画,朱唇皓齿,两侧柔顺的乌丝披散在胸前,仙姿佚貌,长身玉立,整个人遗世而独立,倾国又倾城。
再看他身旁的秦子赢,头戴金玉束发冠,一袭绛紫色嵌金丝佩镶玉革带的广袖衣袍,剑眉入鬓,目如朗星,挺鼻薄唇,身形伟岸,器宇轩昂,不怒自威。他们这对人中龙凤仅是并排站着,什么也不做,便能引得身后行人侧目,秦子赢高了锦瑟一个头,二人身高般配,相貌般配,气质般配,真真是璧人一双,佳偶天成。
张小二本以为锦瑟是个女人,还是个与秦子赢同行的女人,甚感惊奇,两三年前这秦府老爷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一夜之间转了性,好起男色来,陆续收了几十个男宠回府,从此竟连半点女色都不再沾染,好些个受人托付的媒人上赶着去秦府说媒却碰了一鼻子灰,秦老爷谁的面子也不给。坊间流言纷纷,但都不敢传的太难听过火,毕竟秦老爷是大周首富,财大势大,独霸奉天城,更何况秦老爷修路造桥,顶受奉天城老百姓的爱戴,就拿他自己来说,若不是秦老爷举办的这个每月十五日的城隍庙庙会,带动商贩行商,他哪能有这么好的生意,过上这么好的日子,所以,无论旁人如何议论秦老爷,他都绝不会进去掺一脚,好男色还是好女色,与他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关系?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
秦子赢拿起这三盏灯笼,将小鱼花灯递给锦瑟,见他嘴上说着不要,拿在手里却十分珍视,眉眼间的笑意不由得深了几分。
“秦老爷,这钱我可不能收,您就拿去吧,几个小灯笼又不值什么钱。”张小二退回秦子赢的银子,道。
“拿着吧,小本营生不容易,本老爷又不差你这点银子。”说完秦子赢便拉着锦瑟走了。
锦瑟跟在秦子赢身后,左手被他握着,右手拿着糖葫芦提着小灯笼,看着秦子赢不断向前走的紫色背影,见他左手提着一个油纸方包和两盏老虎花灯,心里一阵阵地涌上蜜意。周围灯火阑珊,游人来来往往,很是喧嚣,锦瑟紧了紧握着他的手,竟然觉得就这样被他牵着走下去也很不错。
走过拱桥,锦瑟看到满地的烟花纸屑,脑海里回想起刚刚那场灿烂的烟花,又想起四年前,那场只为博他一笑的烟花,渐渐平静下来,思绪飘向了远方,直到秦子赢带着他来到一间摊位前,锦瑟才将将回神。
摊位上挂满了各种颜色的风车,竹制的,彩纸制的,一阵晚风刮过,风车迎风转动起来,像是盛开了一面花墙,很是好看。
秦子赢问锦瑟:“简儿喜欢哪种?要么每样买两个回去?”
锦瑟扭头过去凝望他,秦子赢正兀自地挑选着。他还记得他踩坏了简儿的那个风车,锦瑟没想到秦子赢竟然会记着这样的小事。
秦子赢最终还是听了锦瑟的,只买了两个竹制的风车,又眉眼含笑地问锦瑟要不要,锦瑟半是嗔怪地瞥了他一眼:“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