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按住了她即将推向车门的手。
段时衍就在她身后,傅北瑧抬头,目光对着她面前的车窗上两人倒映的人影。
因为姿势关系,一眼看过去,她就像是被他环抱在怀里。
“瑧瑧,”段时衍俯身在她颈窝,吐字时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我说不可惜的意思其实是,你高中的样子,我早就见过了。”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他毕业后上了大学,除学业外已经在试着接触公司事务,平常很少有空回到母校,那天恰巧因为一些私事回去看了曾经教过他的老师一趟。
老师很热情,尽管他拒绝了让他作为优秀毕业生回来讲话的提议,但还是拉着他在校园里绕了一圈。
最后一站是学校礼堂,他记得当时正在举行一场辩论赛。
傅北瑧是正方二辩。
他往台上看了两眼,认出拿着麦发言的少女是谁。
是傅家的小女儿,他从前偶尔还在聚会上见过她几面。
印象中是老傅先生的掌珠,很受家中疼爱,只不过宴会中他和她交集不多,记忆最深的,也只有少女那张过分明艳的脸。
像现在这样,握着麦克风对着对方辩手朗朗而谈,嗓音清亮,条理清晰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不知不觉中,他站在台下,听完了她的整场辩论。
辩论结束后,她抱着材料下来,和她的好友有说有笑地从他身边走过。
学校的校服一直都是那个款式,女生是衬衣小西装和校服裙,每个人都穿一个样,但因为自身条件好,同样的校服穿在她身上,竟也显得格外出挑。
春日的风托着她的声音送进他耳里,她正小声跟朋友抱怨:“你不知道我刚才临场发言有多紧张,有一个地方是赛前没准备到的,我差点就说错了……”
紧张吗?段时衍想起她在台上时的表现。
倒是一点没看出来。
她的朋友和他有着同样的看法,听完她朋友的话,少女唇角微扬,一双明眸狡黠地弯起,理直气壮地道:“那当然了,我心虚我的,哪能让对面看出来,否则岂不是白瞎了我的演技。”
“时衍,你看什么呢?”
中途接了个电话的老师回头过来找他,纳闷地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了看:“那儿有什么,能让你都看笑了?”
听了他的话,段时衍微一怔神。
随后他抬手,摸到自己往上勾起的唇角。
……
“你说你见过我?”傅北瑧连车也不下了,她将人转回来扒拉着他的手臂,拼命翻找着回忆,“辩论会,是哪场辩论会,我——”
我那个时候,是赢了还是输了?
她上高中时的确参加过校辩队,当时固然赢多输少,但总有那么几场,因为分到的辩题角度实在难打或者其他各方面的原因,认真想了想,在公开辩论赛上输掉比赛的经历,似乎也不是没有。
该不会好巧不巧,被他看到的,刚好是她输掉的那一场吧?!
段时衍笑起来,他揉揉她的头发:“没有,你赢得很漂亮。”
傅北瑧这才放下心来,她长舒一口气,似想到什么,关注点重新绕回正题上,她眼神中闪着璀璨笑意,故意拖长了语调拿话问他:“不过说起来,这么久之前的事,你还记得那么清楚,该不会有人从那时候起,就开始惦记我了吧?”
“说!你是不是早就喜欢我了!”
段时衍没回答,只是静静地含笑凝视着她。
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嗯,是啊。”
“……”
这男人的态度怎么一点都不诚恳!
让人一听就知道他肯定又是在拿话逗她!!
傅北瑧哼了一声,松开抱着他手臂的手,捂着隐隐发烫的耳朵向后退开。
其实她也知道,她刚刚那个想法,是有那么一丁点儿自恋。
但还不许人就这么稍微想一想了么??!
“瑧瑧。”
听见他叫她的名字,傅北瑧下意识地抬头:“嗯,怎么——”
她话没说完,剩下的话就全被他堵进了嘴里。
她的手指勾着他的西服,听他声线低沉:“忽然有些后悔。”
亲吻间,傅北瑧模模糊糊地问他:“后悔什么?”
段时衍顿了顿,良久,她才听到他的声音:“后悔……没早点做一回老畜生。”
“……”
不是说不做畜生的吗?
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
第二天上午,傅北瑧去到工作室,唐圆告诉她,负责珠宝加工的老师傅今天一早已经到她办公室等她。
“人还没走吗?”
“没呢。”唐圆摇摇头,感同身受地道,“这么贵的珠宝,换了是我,也一定要亲手交到老板您手上才放心。”
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