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了下去, 被地上的碎石绊得一个踉跄, 幸好她关键时刻发挥了她优秀的平衡力, 硬是在摇晃几下后, 以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呼, 还好还好。
傅北瑧长舒一口气,她在段时衍面前丢人的次数已经够多了, 要是今天再当着他的面摔倒, 她改天就得把脸上围着的小毯子做个永久焊接贴到她脸上。
司机没看见地上的碎石, 他目睹了傅北瑧的一系列动作,还以为她体力不支, 当即关切地问道:“傅小姐,你没事吧,需不需要我从医院借个轮椅出来?”
“不用不用。”傅北瑧忙摆摆手拒绝, 她正想解释她没有病到那个程度,就见段时衍径自从车的另一边朝她走来,沉声说了句“失礼”, 没等傅北瑧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她身体就是一轻。
是段时衍将她打横抱起,稳稳地带她向前走去。
傅北瑧懵了一瞬,靠在段时衍怀里,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缓慢眨了两下眼睛。
平常见到段时衍的时候,他多半穿的是整齐英挺的西装三件套,因此看不出他有没有肌rou,但是……
傅北瑧脑袋中忽然浮现出一幕画面,那是她将手放在对方的腰际,臭不要脸地把手伸进人家衣服里,去摸人段总的六块肌……
她呜咽一声,整张脸红成了青青草原上被放在烤架上烤的小羔羊,连根头发丝都在往上冒着羞耻的热气。
这种事都做得,傅北瑧,你不是人!
段时衍察觉到怀里女孩的动作,他低头看她一眼,低声询问道:“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傅北瑧没脸见人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衣领,“那个,你要不要把我放下来,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她哪好意思继续占段时衍的便宜。
段时衍嗯了一声,手上却不见有所动作,抱着她的双臂依然坚实有力。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答不答应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急诊的护士见有病人被抱着进来,还以为她腿伤得有多严重,急忙上前询问她的伤情。
在得知她是感冒发烧后,小护士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她看看段时衍,又看看男人怀里的傅北瑧,像是明白了什么,长长地哦了一声,才指引着他们去右边最里侧的那间就诊室看诊。
坐班医生问过她的病症和此前的饮食作息,摇着头给她开验血单子:“先去做个化验,化验结果出来了再回来找我……你们这帮小姑娘,就是不爱惜身体,仗着自己年轻就可劲地造吧,看看,现在难受的还不是你们自己。”
“欸,你是这姑娘男朋友吧,你平时也多看着点她,别让她老吃那么多冰的还熬夜,这不生病才怪了!尤其这几天,可要多注意点,特别是饮食方面……”
段时衍边听边颔首:“嗯,我记住了。”
原本还想和医生解释他其实并不是她男朋友的傅北瑧:“……”
他态度那么自然,弄得她想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也是,傅北瑧转念一想,替他完美找好了理由,反正以后再遇到同一位医生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解不解释的,好像的确没什么必要。
急诊的抽血化验窗口前还有不少病人在排队,傅北瑧裹着毯子坐在长椅上等着叫号,段时衍则拿了她的单子去自助机帮她缴费。
她旁边坐着的是个白白胖胖的小朋友,虽然还没轮到他抽血,但小孩一看前面护士亮出的针头,眼睛里就迅速蓄起了一汪泪水,一副要哭不哭的小模样。
傅北瑧还听见小孩子捏着拳头转过头问他妈妈:“妈妈,你以前跟我说,打针的时候哭的话,会有黑漆漆跑来把我捉走,是不是真的?”
他妈妈怕小孩打针时哭闹,故意吓唬了句:“是啊,所以等下轮到你了,可不许哭哦。”
小孩子嘴唇颤动,看得出他是极力在忍了,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哭哭啼啼地扎进妈妈怀里,指着一旁的傅北瑧惊恐地道:“那,那这个是不是就是你说要来抓我回去的黑漆漆呀,我不要被巫婆抓回去煲汤呜呜……”
傅北瑧:“……?”
巫婆?她??
她不就是裹了条黑漆漆的毯子吗,除了这点,她到底有哪里像巫婆了,啊?!
傅北瑧一把掀掉段时衍出去缴费前给她裹紧的小毯子。
不好意思,在美貌这件事上,她就是超斤斤计较的!
孩子的妈妈哭笑不得地对傅北瑧说了声抱歉,又把埋在她怀里大哭的小孩揪出来:“尽瞎说,什么巫婆,快跟姐姐说对不起。”
小朋友委屈巴巴地被妈妈揪着后颈拎出来,泪汪汪地朝傅北瑧望去。
小朋友:“!!!”
怎么回事,恶毒巫婆怎么突然就变成漂亮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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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验室的等候区外,段时衍拿着缴费单向傅北瑧走来时,傅北瑧正背对着他试图和一个委屈巴巴的小孩进行交涉,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