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妻正在院中嬉闹,有侍女进来通报:“夫人,临剑山庄来人,说是沈老爷病了,叫您快些回去。”
沈云笯一听,腿都软了,沈渊时常身体不好,这么慎重的派人来叫自己,只怕是快要不行了。
杨行止扶着六神无主的沈云笯:“叫人收拾夫人随身物品,让马车好生候着。”
东西很快收拾好,沈云笯已经哭红了双眼趴在杨行止怀里,杨行止抱着她上了马车,沈云笯还哭着直不起身,杨行止只能将她搂着细声安慰:“别哭了,我们快些过去,岳父肯定没事,他就是想奴奴了,奴奴去看看岳父,岳父立马就好了。”
这时马车帘子被掀开,杨余思钻了进来,他看到趴在杨行止怀里的沈云笯心中一痛,只能对杨行止点点头:“大哥。”
“你怎么来了?”拍着沈云笯后背,杨行止问道,沈云笯也抬起泪涟涟的小脸,抽抽涕涕看着杨余思。
杨余思不自在地转过头:“我听说沈伯父病了,我不放心去看看他。”
沈渊身为武林泰斗,杨余思作为小辈去看他也属正常,只是他却是不放心沈云笯,怕她回临剑山庄再被人欺负,才跟了上来。
“余思,你下去骑马,你嫂嫂在这里呢。”杨行止见他人高马大的坐在马车里,将马车都挤得小了,皱眉赶他下去。
杨余思舍不得的看一眼沈云笯:“嫂嫂,你莫难过,伯父不会有事的。”见沈云笯抱着杨行止脖子不理他,他才失落的下了车。
一路急行,才终于在天色黑透前来到临剑山庄,山庄灯会通明,四处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沈云笯下了马车提着裙摆就往沈渊院逃跑,杨家两兄弟怕她摔着,一路紧跟着她。
沈云笯在沈渊院内看到好多人,她心一跳,推开沈渊房门往里走去,房内人也多,都围在沈渊床前听他说话。
见到沈云笯进来,沈渊招招手:“云奴,过来。”
沈云笯见到形如枯槁的沈渊,她心中痛极,扑在沈渊床前:“爹!”
沈渊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摸摸沈云笯头顶:“我儿受苦了。”
沈云笯捧住沈渊手掌,眼泪直往下掉:“奴奴不苦,爹爹才苦。”
沈渊看一眼跟着沈云笯进来的杨家兄弟,他吃力地抬起身,沈林川赶紧去扶他,沈渊对杨家兄弟缓声道:“奴奴还小不懂事,望你们多包涵,怜惜些她。”
杨行止赶紧半跪在沈渊病床前,“岳父放心,我一定一生爱护敬重云笯。”
沈渊这才放下心来,他对床边的弟子掌柜们交代了门中事物和生意,便叫他们下去,只留下沈林川。
众人知他是要对沈林川交代私密之事,纷纷起身鱼贯出去,沈云笯扑在杨行止怀里,哭得泣不成声,被他抱着出了房门。
沈渊靠着病床上,他看着床边的沈林川,缓声道:“林川啊,我死后,云奴就交给你了,你是沈家的儿郎,不要让她在杨家受了欺负。”沈渊喘口气:“如果杨家容不下她,你要给她撑腰,若是她在杨家待不下去,你就把她接回来,再为她择一良婿。”
沈林川跪在病床前,他红着眼咬牙道:“爹,我恨云奴。我恨她!”
沈渊望着头顶帘帐繁复的纹路:“林川,你不要恨云奴,云奴不是我的女儿。”
沈林川抬头震惊得看着他:“爹,你说什么!”
沈渊低头咳嗽:“以前,我认识了妘姬,那时候我们年少不知天高地厚,彼此相爱,可是她是明云宫妖女,我是临剑山庄少主。”
沈渊沉默了一会,“后来我中了春药,与你娘发生了关系,还有了你,我便娶了你娘。”
沈渊靠在床头,看着痛苦的沈林川:“对不起你娘的是我,你要恨就恨我,不要牵连云奴。”
“云奴并不是我女儿,我成亲后再没有去见过妘姬,她怎么会有我的孩子。”沈渊想起他曾赴约去找妘姬,却见她与别的男人云雨,当时他已成亲沈林川都会叫爹爹,沈渊只当这是妘姬做给他看与他诀别的把戏,忍着心痛转身走了,不再见她。
没想到几年后,妘姬会再来找他,并说云奴是他女儿,他明知不是,却看云奴可怜,还与妘姬长得相像,沈渊只当是辜负妘姬的补偿,将云奴养在身边视若己出。
沈林川听了沈渊的话,他整个抖成一团,红着眼眶颤声道:“你骗我,我不信。”
沈渊爱怜地看着这是天资聪慧的儿子:“林川,我没有骗你。”
沈渊拉起床边的沈林川:“我听沈敛说了你对云奴的事,我知道你恨她也爱她,可是我就要死了,我怕我走了以后你再欺辱她,云奴在杨家我不放心,只能靠你护着她了。”
沈渊拉住沈林川的手:“林川,你答应我,以后好好待云奴,不再对她生出龌龊的心思,也不再欺辱她,做云奴可以依靠的兄长,一生护着她。”
沈林川低着头,眼泪砸在沈渊手背上,他握着沈渊的手:“爹,你骗我好苦。”
“林川,你不是良配,你喜怒无常,云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