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看两人毫无动静地像两棵树,心焦地直嘟囔道:“这两人怎这么墨迹?”急得她都要掉发了。
终于梅娘有了动静,似乎是打算转身就走。
苏芩慌神了下,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跌了出去。六目对看,让苏芩倍感尴尬与羞赧,连忙起身拍了拍裙摆,干笑几声。
“好巧,你们也在这儿啊?”
“……”
那公子方才原想捉住梅娘的手,却因为愣神了,落空了手,所幸苏芩搞出这么一个小插曲,让他可以找到时机紧紧握住梅娘娇嫩的葇荑。他目光带着感激之意看向苏芩,随后转回盯着梅娘。
“冬儿,你莫要骗我了。”
“我骗你么么?朝哥哥……”
公子被这微微颤抖着的声音刺得心越发疼,好似有人拿根针不停地戳。他有些激/动地说道:“你的眼神,你的表情,都在出卖你自己,你莫要再逃避我了。”
梅娘抖着唇,迟迟不出声。
苏芩看不下去了,大喇喇地走了过去,状似无意,“不就是觉得你配不上他么。”
梅娘闻声,知道自己藏在心中已久的理由被自己的心上人知道了,慌张地挣/扎着,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而那位公子听了,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为何自己心尖上的女子会如此狠心对待。
“是我配不上你。”他先是淡淡地说了句,随后垂下眸子,眼中有着悲恸,“你父亲曾是知州,那时的我,不过是住在你家隔壁的普通商户,我何德何能配得上你?”
“那是以前,如今是我配不上你这个从事。”梅娘梨花带雨,瞧着甚是楚楚可怜。单薄的娇躯在萧瑟之中摇摇欲坠,令人心生怜惜,只想好生呵护。
那公子紧紧抱住梅娘,“我去考取功名,不过就是为了配得上你,好娶你为妻。如今即便你早已不是知州之女,可在我心中,你仍然是那应该高高在上的闺秀。”
“我是个女支子啊!早已不知被多少男人欺侮过的女支子啊!”梅娘崩溃地喊道。
“是女支子又如何?无你,便无现在的我。我考取功名只为你,无论你如何了,我都只为你。”
梅娘眼眶发红地看着眼前深情望着自己的男子,“真不嫌弃我?”
“我慕朝这辈子都不可能嫌弃你许冬。”
梅娘终于感动地回抱眼前的男人,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苏芩在一旁看得感动,眼角缓缓落下一滴泪水。
在那之后,慕朝和梅娘听闻是离开了江南,前去京城。因为慕朝就是好不容易考上了御史之位,才敢明目张胆地回来救走被困在牢笼中的梅娘。
只愿他二人能永结同心,不离不弃。苏芩默默地祝福着。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此刻,苏芩怔然地看着湖面,手里无意识地扔着石子。
耳边忽地传来一句问话,“你在想什么?”
“想门当户对的事。”下意识地回答了,却突然发现那里不对,转头看向来人,只见一双小鹿眼直直望着她,“你来这儿做甚?”
宋卿无辜道:“我方才在街上找你没找着,只好到处晃,正巧让我看到你在这,才来打招呼的。”
“哦。”苏芩就是随口一问,听到其并非跟踪自己,就转回脑袋,继续和湖水“深情对望”。
“你好冷淡啊。”宋卿委屈地瘪了瘪嘴。
苏芩睨了他一眼,“你别烦我,我正在想重要的事。”
宋卿听了,贼兮兮地把身子挪到苏芩身旁,一脸兴致冲冲,“我方才听你说在想门当户对的事,你为何突然想到这种事?难不成你在担心我俩身份不平等,你会被说风言风语?”
“……”苏芩无言地白了他一眼,“我告诉过你了,我已有婚配,你也莫要想着撬走我这个不可能出墙的红杏了。”
宋卿无视苏芩的话,只是劲个儿问道:“那不然你在想谁?”
苏芩叹了口气,手肘搭在膝上,撑着脑袋瓜,有些丧气地道:“我方才突然想起,和龚凌相处那么久以来,我似乎从未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那你还随意就跟着他跑?”宋卿惊呼,简直要被这傻姑娘的Cao作气笑了。
“么么随意!”苏芩没好气地瞪了宋卿一眼,小声补充一句,“咱俩是生死之交,共患难无数次。”
宋卿被噎了一下,梳理了下思绪,问道:“那你知道他来自何处吗?”
“知道。他京城来的。”
“那你……怎会不知他的身份?”
“京城那么大,我哪儿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苏芩甩给了宋卿一个“你傻啊”的眼神。
宋卿得知龚凌来自京城后,便知自己的机会来了。嘴角微勾,开口说道:“京城皆为达官贵人,你还不明了他的身份吗?非富即贵,怎样也不可能是寻常老百姓。”
苏芩双眸瞪大,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辩驳么么。随即又听闻宋卿道:“我虽不知你来自哪里,但你想必并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