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圈,说道:“堂堂七尺男儿,连自己的梦中人都保不住,眼睁睁看着她受苦,还什么事都做不了。这种人居然还有脸替别人委屈?”
“你以为我不想?我甚至想过杀了你。”木子清眼中布满血丝,道,“如果你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早就一刀结果了你。”
“可我偏偏不是。不但不是,我还是个社稷有功之臣。这就是最麻烦的地方了。你不能杀一个爱逛青楼的好人,”莫依然笑得狡黠,道,“木子清,这就是我的高明之处。我从不建功,要建就是大功;我一向犯错,却从来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错。我是小人,却不是恶人。所以静和公主嫁给了我,而不是你。君子成人之美,小人夺人所爱。”
木子清怒火攻心,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看着她。莫依然道:“这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静和公主的心里有你,可是你却不知道。”
“什么?”
“嫁给我,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大错已经铸成,再也无法悔改。”莫依然淡淡一笑,道,“你有本事,就把她抢回去啊。”
说完转身进了大堂,只剩下木子清独自一人在月色下呆立。
“没事吧?”一见莫依然回来,另外两个人急忙问道。
“没事。”莫依然淡淡一笑,说,“木子清将军似乎有些不对劲。静和,你自小跟他相熟,去看看吧。”
静和公主点点头,道:“好。”
看着静和出了门,莫依然拉起杜月就走。
“去哪儿?”杜月问。
“回家。”莫依然说。
“不等静和了吗?”杜月问。
莫以然一笑,道:“自会有人送她回来。”
静和公主走出正门。月光下,木子清独自站在那儿,身形萧索而落寞。静和轻声叫道:“木大哥?”木子清闻声身形一震,缓缓转过身来。眼前的女子一身青衣,月光下婉约妙丽。这是他无数次在梦中见过的人,眼下,就这么站在他面前。
“你没事吧?刚刚……”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猛地拉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木子清的手覆在她背后的乌发上。她的头发清凉如风,融化在他掌中。若是早知道她也对自己有意,他绝不会眼看着她嫁给别人。
可是,当初是她同意嫁给莫依然的。
或许,是自己太过沉默,让她厌倦了等待。
静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刹那弄得有些懵,说道:“木大哥,你没事吧。”他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在她的发丝里。静和微微瑟缩,道:“你别这样。我已经嫁人了。”
她这话本是情急之下的托词,可是在他听来却带着无限委屈。木子清缓缓放开她,道:“对不起。”
“啊?”静和完全搞不清状况。
木子清道:“你再等等我。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来。”
救我?出来?我现在在哪儿啊?静和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的眸子水亮晶莹,在月光下仿佛闪着泪光。木子清深深吸了口气,说:“静和,等我,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
“这到底什么跟什么啊!”
这是静和回到公主府后,对莫依然说的第一句话。莫依然盘腿坐在床上。今天是初一。公主府有规矩,单数日她在正房过夜,双数日去杜月那儿。静和坐在妆奁镜前,一边卸妆一边跟莫依然陈述今天发生的奇怪事:“你说木大哥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莫依然从床上爬起来,问道:“静和,你老实跟我说,你觉得木子清这个人怎么样?”
“他是西子的哥哥啊,还能怎么样?”静和说。
看来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莫依然又问:“那你对他的印象呢?最深的印象是什么?”
静和手持玳瑁的梳子梳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我就记得小时候他爬树挺厉害的。”
莫依然一头就栽在了床上。完了,木子清你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不过这并不重要,只要你自己认为你有机会就行。
莫依然把头埋在被子里,藏住自己眼中的那一点锋芒。
两日后,朝会重开。皇上颁下圣旨,右军主位悬空已久,着江汉之为右将军,统领右军。木子清封为抚远大将军,统领左军。三十万禁军以木子清为主将,江汉之为副统。
圣旨一下,朝堂一片议论。禁军军权一向在木家手中,如此分权还真是头一次。江汉之以前不过是木老将军麾下的一员副将,现在直接封了右将军,统领木西子旧部,俨然已经和木子清平起平坐了。木家和淮安王一向走得近,淮安王也多仰仗军中势力的支持。眼下这一分为二,王党的风头可是大不如前了。
早朝结束,百官三三两两离开朝房。莫依然头前走着,就听身后淮安王的声音叫道:“驸马,慢行。”
莫依然转过身来,拱手道:“王爷。”淮安王走到她身边,使了个眼色。旁边三三两两的大臣们都刻意放慢了脚步,一双双眼睛朝这边看过来。
淮安王大声说道:“昨天说好了带着公主来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