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了厚重的外套和大檐帽,她脖子上包扎的绷带裸露了出来。“哦!天哪,爱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快!快!让医生过来看看!”维克汉姆惊呼道。
“并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一些小伤。”简爱拒绝道,这伤可不好解释:“我已经自己上过药了,不出几日就能好全了。”
雷诺兹太太向主人点头示意,悄悄离开了。
“彭伯里庄园真的百闻不如一见,达西先生。”简爱称赞道,“看得出主人们对它的Jing心保养,它的主人们也是十分恋家的人。”
达西先生走在前面,听到她的话回头说道:“你倒是第一个不直接称赞它的华美富贵的人,爱小姐!你这是在表现自己的特殊吗?”这个问题实在是不客气。
“哥哥!”达西小姐扯了扯他的手臂。
“我没有这个意思,达西先生。我可没有信心说得出比以往的客人们更为完美和夸张的赞美!想必彭伯里庄园也不缺这些赞美。我就不与那些客人们一较高下了!”简爱发现目前遇上的两位“男主角”都有着令人难以应付的坏脾气。
正说着话,他们走到了一副巨大的油画象面前。画框是上好的实木,四角镶嵌着花纹繁复的金质装饰。画上是老达西夫妇和达西兄妹,维克汉姆也在上面,和他们站得十分亲密。“哦!可怜的老达西先生和夫人!”维克汉姆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适时地露出了一个悲伤的神态,“好心的夫人和太太竟然……这可实在让我痛心!乔治安娜还这么小,她却要面对这种痛苦!”
乔治安娜脸色变得苍白。达西先生的眉头越发紧皱,简爱察觉到他不仅仅是悲伤,还有些对维克汉姆故事重提的厌恶。
简爱低沉道:“我想,如果他们还在世的话,最想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孩子陷入苦海之中,而是希望他们的人生开启新的篇章,幸福地生活下去。”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简·爱的父母,他们都是内心柔软,充满了爱的人。她也曾经历过达西兄妹的痛苦,但是时间已经磨平了伤疤,再次提起自己的伤心事,她竟然也能用一种平静而又幸福的语气说出来了。
乔治安娜的漂亮眼睛中溢满了泪水,阿黛拉松开了简爱的手,亲密地挽住了她的手臂:“我的妈妈也在天堂,你说,我们成为朋友的话,她们是不是也会成为朋友呢?”听到了这样的童言稚语,达西先生也有了一瞬间的动容。
“也许会的!阿黛拉。”乔治安娜这才正眼看了这位小小姐,“你说得对,她们也在另一个世界活着呢。”
“我妈妈以前是个歌唱家!她唱歌可好听啦!我们以前住在巴黎的时候,她也常常教我唱歌!罗切斯特先生都说我唱得很好呢!”
“哦?你原来是法国人吗?我也好想去那里看看!可是哥哥忙得根本没有时间带我出去!我一个人在庄园里都没有朋友。”
“是的呀!等我们长大了,我带你去呀!”
……
成为朋友往往只需要一个契机,两个小姑娘突然聊开了,互相手拉着手,蹦蹦跳跳地跑过了长廊,夕阳从一侧的长长的窗户中投进来,将她们的身影拉得老长。就连影子看起来都像是两个妙龄小姐了。
“谢谢您,爱小姐。”达西先生看着她们越跑越远,清脆的笑声徘徊在长廊之间,别有生气。彭伯里庄园已经长久没有这样的活力了,“邀请你们过来确实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是的!瓦lun小姐和爱小姐简直就是天使!瞧,乔治安娜多开心啊!”还未等简爱回答达西先生的话,维克汉姆就用那虚假油腻的咏叹调赞美起了阿黛拉和简爱。
“您太恭维我了,维克汉姆先生。”她感觉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非常感谢您的邀请,达西先生。我也希望阿黛拉能有一个同龄朋友呢!您知道的,桑菲尔德庄园对于这样的一个小女孩来说,太过庄严肃穆了。这可不利于她的成长。”
达西先生的眼神没有离开他的妹妹,看着她跑跳中仍然有些一跛一跛的,有些心疼:“是的,乔治安娜也需要一个‘同龄’的‘女孩儿朋友’。我作为长兄总不能时常照顾到她的情绪,反倒是让她受到了伤害。”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又故意板下了脸,神色变得生人勿近了。
简爱发现身边原本殷勤的维克汉姆先生露出了一个讪讪的笑容,落后了半步,不再紧紧地贴站在一起。
“我已经让厨房备好了晚餐。”雷诺兹太太在长廊的尽头等着他们。
长长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五副餐具整齐地早已摆在了主位一圈,中间的枝形蜡烛也已点上了。达西先生坐在了主位,达西小姐按照往常的习惯坐在了右手边,维克汉姆正想要坐在她身边,却被达西先生制止了:“就让两位新朋友坐在一起吧,维克汉姆。”
阿黛拉看了一眼简爱,在获得允许之后坐在了达西小姐的旁边。维克汉姆绕过桌子,落座在了左手边,和达西小姐面对面了,简爱只好坐在了阿黛拉的对面。
整个晚餐,他们都很少说话。维克汉姆努力挑起话题,恭维起了两位客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