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当年,他跟张氏的感情可说是极为不错,他不知道有多尊敬琏儿他娘,别说是姨娘,连通房也都少有,怎么可能会把张氏给气到难产了。
贾赦这话一出,不只是邢夫人吓了一跳,就连在门外的贾琏亦吓了一跳,他如遭雷击,在门外呆立了半晌,着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娘是被人给毒害的?
是谁?是谁毒害他娘?
贾琏整个人抖的厉害,趴在门缝旁,屏气凝神的等着。
不只是他,就连邢夫人也好奇的很,下意识的问道:“先太太是被毒死的?谁下的手?”
邢夫人进门之时,府里上下人等对于先太太的事讳莫如深,什么也不肯说,她当时一心争宠,想尽快生个嫡子,对旁的事情也不在意,回想一下,她对先太太的事儿当真知道的不多,而且府里似乎也没半个先太太留下来的陪房。
现今想想,这事着实有几分古怪,那怕是她这个没落的官家嫡女,进门之时也带了二户陪房,并着二个大丫环进门;怎么说贾赦娶先太太之时也是堂堂荣国府的世子,总不可能娶个小户人家之女吧?
既然如此,先太太的陪房去了那里?就她所知,琏哥儿身边的nai嬷嬷也是荣国府的家生子,仔细算算,整个荣国府上下竟然没有半个先太太的陪房,这事着实诡异。
好奇之下,邢夫人忍不住开口问了。
贾赦微微一叹,“张氏的陪房全都死了!”
第32章 如海上京
一听到贾赦说张氏陪房全都死了,邢夫人倒抽一口冷气,“全都死了!?可是二太太做的?”
她下意识的想到了前阵子才刚弄死了王嬷嬷的二太太,该不会是二太太做的吧?
贾赦眼神迷茫,越过了邢夫人看着远方,或许是在跟邢夫人说话,也或着是跟惨死的张氏说话,更有几分自言自语的味道。
贾赦冷笑,“二太太?她算个什么东西,这么大的事,那有她作主的份。”
以前张氏当家之时,荣国府才不是眼下这种没规没矩的样子,当家的是大房,二房连半点管家权的边都没摸上,别说要做这么大的事了,王氏除了自己的陪房,能使唤得动谁?怎么可能做得了这种大事。
他顿了顿,沈声道:“明面上,那些人全都毒哑了之后被老太太给发卖到黑煤场里了,但最后……他们全都死了。”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隐含着说不出的沉重与绝望,那怕邢夫人好奇的要死,瞧着贾赦的模样,也不敢再问上一句半句。
她心下暗叹,虽然知道张家是犯了事的人家,但把张家陪房全都卖到了黑煤场,还有那死的不明不白的张氏,看来老太太比她所想像的还要狠啊。
贾赦本就腰疼,再加上提到张氏之后,心绪不宁,不愿意再说,邢夫人也不好打扰,悄悄地退了去,没想到竟在门口撞上了偷听的贾琏。
邢夫人惊呼一声,“琏哥儿,你怎么在这里!?”
人人都知道贾琏和贾赦不合,即使贾赦病了,贾琏也只不过在贾母的催促之下,探望过一次、二次,就连贾敏都来的比贾琏勤呢,这次怎么会突然来了呢?
而且……邢夫人下意识的瞧了瞧外头,也没见到贾敏或着是贾母的丫环们,不似被两人催着来的情况啊。
正如邢夫人所知,贾琏和贾赦父子间的感情一向不好,一则是因为贾琏一直养在贾母膝下,听多了贾赦的坏话,对这个父亲总有几分不屑。
那怕是正常情况之下,贾琏怕是都不太会来探望了贾赦了,更别提这几次贾赦的‘病因’着实有些见不得人。
不是因为马上风而病了,就是因为和通房丫环玩过火,玩到连床塌都散了,腰都闪了,贾琏不躲着就不错了,那会过来探病。
他这次前来,主要还是因为他这阵子一直做着一个恶梦,让他彻夜难眠。(小.雷锋.红红深藏功与名。)
偏生,他又打听不到半点生母的事情,只能前来找父亲问个清楚明白了,只是他万没想到,父亲竟然说他生母是被人毒害的!
既然被邢夫人给发现了,贾琏直接越过邢夫人,大步向前,跪在贾赦跟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求问道:“老爷,我娘究竟是怎么没的。”
贾赦沉yin许久,“老太太没跟你说过你母亲的事?”
幼时不说也就罢了,但现下琏哥儿都成家了,也不该再暪着他。
贾琏摇了摇头,“儿子这些年来只知道我娘姓张,旁的一概不知,儿子……儿子实在好奇。”
就连他娘的姓氏,还是有一次二太太不小心说了出来的,不然他怕是连自个亲娘姓啥都不知道。
但除此之外,莫说他娘的名字了,就连他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出生大户人家,还是小户人家,他都全然不知道。
他幼时也不是不曾好奇打探过,但老太太一听到这事,就发起怒来,呵令他不许再问,就连赵嬷嬷也私底下求了他别再过问他娘的事情,时日一长,他便也不曾再问过了。
但为人子女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