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德全微微垂眸,心下无奈,圣上终究是老了啊,要是以往,怎么会放任那三家人,可惜圣上Jing力不足,偏生也不肯放权给新太子,倒是白白便宜他们了。
他有心劝一劝圣上将这甄家赃款一事交给新太子办理,但想了一想,终究还是罢了。
因为废太子之事,圣上越发不肯亲易放权,虽在朝臣的压迫之下不得不立了最听话的四皇子为太子,但始终不肯让四皇子掺和进政事之中,这些年来新太子就像是摆饰一样,偏生圣上年迈,近些年来越发懒散,当真是……
夏德全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毕竟是个阉人,也不好多管,只能希望圣上早日肯放一放权,不然这甄家之事,难保不会重来。
平康帝揉了揉额角,问道:“这事查了个清楚明白了吗?”
甄家固然要审,但这上百少女是怎么出现的,也得弄个水落石出,毕竟从江南到京城,千里迢迢,就凭几个弱质女流,单凭个人之力,绝对到不了京城里。
夏德全笑道:“回圣上,这事还得从林家说起……”
就在平康帝审案之时,夏德全也把这事的前因后果给查了个明白,毕竟上百少女突然出现在京里,那怕史鼎再厉害,军营里的人嘴再严,也不可能把这些女孩的行踪完全抹了去。
夏德全从林家先发现了徒丽的身份,立刻把徒丽送上京说起,就连甄家企图灭口,因而让林如海和史鼎救了这上百少女,从而送上京告御状……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一见到甄家企图杀人灭口一事,就连平康帝也不由得怒了,“好个甄家,好大的胆子!”
那可是上百条的人命,甄家竟然敢说杀就杀!
就连夏德全也忍不住叹道:“甄家着实过了。”
平康帝微微一叹,“连你也觉得我错了。”
夏德全做为太监,从来不在政事上插嘴,这还是他头一回表示不赞同之事。
夏德全躬身道:“是老奴失态,老奴只是见那两个娃儿,心下不忍……”
他不知道有多后悔,要是他那时再早一点,再快一点赶到登闻鼓前,说不定,他还来得及救下那两个女娃娃,而如今……全都来不及了。
可怜两个孩子就这样没了,连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着那女娃娃临终前说的她想回家,他真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送那两个孩子回家。
平康帝微微一叹,“赤子无辜,你且让人好生收敛她们吧。”
“是。”
平康帝顿了顿又道:“这案子既然是林家而起,那便让林如海主理此事,派史鼎从旁协助,直接抄查甄家,将甄家人押解回京受审。”
夏德全大喜,谢道:“老奴代那些孩子多谢圣上!”
“另外……”平康帝顿了顿道:“甄贵妃直接贬为甄宫女子,罚去慎刑司反思已过,至于奉圣夫人……”
平康帝一咬牙,“让林如海和史鼎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必顾虑!”
夏德全眼睛一亮,低声应了声“是”
连奉圣夫人都没用了,他知道甄家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完蛋了。
全京城都注意着甄家一案,就连宅在家里‘养伤’的贾赦也不例外。
在初初得知甄家一案之时,贾赦着实吓了一跳,在他的预知梦里可没有这一件事啊!什么徒丽、甄梨的,他连听都没听过,更不曾有过登闻鼓前上百少女状告甄家一事。
在他先前的梦里,甄家可以说是平平安安的笑到了最后,不但妹夫的死背后颇有几分甄家的手笔,甚至还和琏哥儿一起联手吞没了林家的财产。
要不是甄太贵妃和太上皇后来过了身,只怕甄家还不会倒,而如今甄家提早了十几年倒掉,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
贾赦脸色微沉,不知道是否是自己揭了王嬷嬷之事,又把名帖给拿了回来,让老二没办法再帮着甄家办事,这才使的现实和预知梦有了出入,连甄家这么大的庞然大物都能说倒就倒,那荣国府呢?
会不会荣国府最后也避不开抄家一事,他最后又得给老二背锅,惨死东北?
贾赦难掩不安之色,他还指着这预知梦趋吉避凶呢,而如今这预知梦开始不准了,会不会他以后再也没了作弊器,最后还是免不了被二房害死?
一想到此处,贾赦烦恼的不住来回踱步,着实不知所措。
他并不是个聪明人,所长者不过就是‘不要脸’三个字罢了,而如今碰到了这预知梦不准,顿时失去了未来的方向,偏生这事又不能和旁人商讨,贾赦想了半天,想的头都疼了,但仍想不出半点办法。
最后,贾赦发狠一咬牙道:“妈的,大不了老子豁出去了!老子就不信老子会再死一次!”
妈的,大不了他想办法把二房给分出去,他就不信都把二房给分出去了,二房还有办法害死他!
再不就到时想办法拉着二房上路,总之黄泉路上,他绝对不一人独行。
就在贾赦大发豪语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听到非常轻微的叮